陽人,貴州鎮遠鎮,清江協左營千總。”
“兄弟王雄楚,昆明人,雲南臨元鎮提標都司。”
兩人說著官話,相互交代著來,雖然身份一高一低,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073病房中還有兩個傷兵處在一會兒昏迷,一會兒清醒的狀態中,現在正在昏睡狀態。剩下最靠外的一個,剛剛被醫護推走換藥。
“王大人可知道戰局……,進展如何了?”這句話趙輝都憋兩天了。
“那夜戰後,官軍就再沒出擊了。復漢軍主力部隊在江對岸連破江西營壘,還在對岸豎起大炮轟擊東岸,幾道攔江鐵索盡數被破。復漢軍的主力連同起水師戰船,已經過長沙南下了。”
趙輝臉上是滿滿的苦澀,他醒來兩天了都沒聽到槍炮聲,那要麼是復漢軍已經拿下了長沙,要麼就是他們主力已經順江而下。“還好,長沙沒丟。”至少長沙沒丟。
“這群逆匪怎麼想起來給咱們醫治了?”趙輝對身上的傷勢有數,這樣的傷,在戰場上直接就會被解決掉的。連收容都嫌麻煩!
“還不是陳大都督看在咱們打過‘國戰’的份上,優待咱們麼……”王雄楚語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的給趙輝學了學醫護的那些話。
“也就是說,因為緬甸看大清是‘中國’,咱們打緬甸就沾上了‘國戰’的邊兒,然後就有那麼一點苦勞了?”
“這陳逆分得還真是清楚啊。”趙輝臉上全是痛苦。復漢軍的這種看法讓他很直接的就感受到了一種屈辱。因為他們打緬甸的時候可全沒想著這點,那個時候他們瞧不起緬甸,身心完全是一種****天兵教訓不聽話的小蠻夷的優越感,結果還打敗了。所以現在他‘享受’著那一戰的福利就尤其的感覺著痛苦。
而醫護的話中,有一種近代‘國家’的概念隱隱浮現,這是陳鳴想隊伍裡灌輸的理念之一。醫護自己或許已經明白了一點,但他沒有特別清晰的去認知這一點,也就沒說的很明瞭。王雄楚也好,趙輝也好,都沒明顯意識到‘國家’這種概念與他們習以為常的‘朝廷’的區別之處。
醫護的話,只讓他們從一個很新奇的角度比方,來看待華夷之辨。這種比方的格調很低,但似乎更明瞭簡單,容易理解了。
“豈不聞:中國而夷狄也,則夷狄之;夷狄而中國也,則中國之。”一樣讀過書的趙輝冷笑著。當年雍正帝的《大義覺迷錄》,雖然幹隆上臺後給禁了,但一些帶感的語句已經傳開天下,這句雍正帝自我‘理解’的話也成了韓愈說的了。
雍老四還是講點臉的,不像21世紀的那些史發明家,直接曰:子曰!他麼的,搞得陳鳴上輩子都以為那一句話真的是孔老夫子說的了。
王雄楚搖頭嘆氣,這話他當然也說過,“你可知那醫護如何說的?”他苦澀著臉對趙輝道。
“外人奪了你祖上的商號,你祖宗是做布匹生意的,現在這商號也在做布匹生意,生意做得還很好,這商號就也是你的了?”王雄楚當時竟無言以對。
“粗鄙,粗鄙。”趙輝先是一愣,繼而臉色漲的發紅,右臂勐捶床榜,“國家大事,天下安危,豈能以一商號喻之?陳逆,陳逆……”可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四章 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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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湘東獨立團來報,周智霖已經奪下了醴陵!”
石鼓山上,捷報傳來時陳鳴正在李忠節公祠,身邊有石鼓山山長林學易及數位書院老師和學子作陪,雖然他們看著陳鳴的眼光全都充斥著絕對的戒備和隱隱的仇恨。陳鳴聞言哈哈大笑。
李忠節公祠前聽聞捷報,他這心頭怎麼這麼暢快呢?
“忠節公在天有靈,就靜觀後輩小子,掃清胡塵,洗淨天下!”陳鳴對著塑像很恭敬的敬了三炷香。李忠節公名李芾,字叔章,南宋衡州人。南宋德佑元年,也就是蒙元大軍打入杭州城的前一年,元軍將犯,李芾臨危受命,任潭州知州兼湖南安撫使,率領軍民抗擊蒙元軍三月有餘,城破,舉家殉國。元代在衡州路總管府城南金鰲山李芾故宅建李忠節公祠,配祀李芾部將沈忠和衡陽縣令穆演祖,清代移建石鼓山。
復漢軍沿著湘江殺到衡陽,這滿清的知府比之李芾來可差的太遠了。大炮一響就逃之夭夭。
陳鳴就覺得真真是有一股天意,讓自己在李忠節公祠接到了這一捷報。林學易等石鼓書院的師生面面相覷。
湘江西岸嶽麓山之固,也只阻擋了復漢軍兩日。幾日前陳鳴登臨數十名儒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