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威力巨大的衝擊波給掀了起來,後仰著撞到了艙壁上,在艙壁上留下一抹紅,然後掉落在角落裡,頭耷拉著生死不知。他附近的船甲板也已經一地的鮮血,一個炮手一隻手被割斷,就甩在離自己身體不到三尺的地方,還有一個水兵胸膛都血肉模煳成了一片,整個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柴大紀的手在發抖,他的腿也在發抖,他的心更在發抖……,恐懼已完全支配了他的心臟,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退,一退就是身敗名裂,因為黃正綱已經帶領著船隊趕到了。
“轟……”大趕繒船一陣劇晃,高聳的副桅杆也被鏈彈打斷了,人腰粗細的杉木桅杆是鐵箍逐寸包裹起來的,可被鏈彈那輕輕一纏,那鐵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陷入桅杆之中,再鐵箍逐寸包裹也全英雄竟折腰。整面副帆拍在了水面上,大趕繒船的速度降低到極點,幾乎不能再動了。
柴大紀噼頭蓋下的副帆整個壓在了下面,利索的昏死了過去……
“撤退,撤退……”霆船上響起了陳岱不甘的聲音。
六艘清軍戰船已經被焚燒了兩艘水船,大趕繒船也被打的雙桅盡斷,只剩下待死的份兒,中趕繒船被打的一片狼藉,勝利已經在望,觸手可及,只要再給他一刻鐘的時間,他就能把眼前的大趕繒船燒成空殼,但他身後的援軍沒有趕到過來,清軍的戰船卻氣勢洶洶的撲來了。那他只有後退。
“副座,可惜那艘大趕繒船了啊……”(未完待續。。)
第三百五十三章 陸戰丹陽
二月二十四日,陳鳴已經抵到了蕪湖。
對比上一回遭遇的‘浩劫’,這座又一次被複漢軍攻取的江南米市,此番受到的衝擊卻是蜻蜓點水,完全不能同日而語。復漢軍這次只是草草抄沒了幾家實在是太有名太有名了的江南巨宦世族家的產業,而對於一般商戶,乃至有滿清官宦背景的商號,都視而不見。
陳鳴的老爹、他二叔、他大舅,汪輝祖、熊炳章、柳德昭,乃至在湖南時候才投靠復漢軍的陳廣幹,還有劉紀江等等,太多的人都先後,或或明或暗的示意他在對付江南官宦之家的時候,可以稍微的高抬貴手,手下留情一些。
“那些人裡不能說沒有朱大典,但如錢謙益者,也絕不在少數。”陳惠在給他的信中這般直白的道,陳鳴現下的‘高抬貴手’,那就會是一個比較明顯的訊號。在陳惠眼中,陳漢已有湖北又並取了大半個湖南,現在又要連通東南,再加上豫西南和漢中,陳惠覺得自家已經有‘招賢納士’的本錢了。
而陳鳴在湖南就已經如此做了,這次下江南就要把‘示意’做的露骨一些。
但即使如此,復漢軍在蕪湖的收穫也是巨大的。誰讓蕪湖是整個江南地區都數一數二的手工業基地呢?即使這裡是以米市交易和漿染業為經濟的支柱,但遍佈蕪湖的鐵匠、銅匠、木匠也是不能小覷的。復漢軍在攻下蕪湖後,收攏了超過二百支粗糙的燧發槍,就是產自蕪湖工匠之手。
“這種彈簧能用多久?”陳鳴拿著拆卸下來的彈簧對著太陽。身邊的劉武等人掩嘴失笑。
雖然不知道這槍機主彈簧和主簧片的質地究竟如何,但陳鳴不認為它們有多麼好了,這東西能支撐多少次燧發機機動呢?而且蕪湖本土製造的燧發槍拿在手中是那麼的沉甸甸的。
復漢軍的火槍燧發機制造最初也是自我摸索,但很快他們就有了實物參照葡萄牙火槍,經過幾年的磨練,和重金懸賞下的多次改進材質和工藝,陳鳴敢放心大膽的說自己燧發槍的水準不會比葡萄牙低。而蕪湖當地工匠的山寨,卻比最早時候的小南溝作坊還要粗糙一些,可靠性和機械效能都很不理想。再加上槍管的材質和鍛造工藝也如舊事,要不是清軍的火藥多少有了改進各地方的火藥都從粉末狀轉為顆粒化的了,這東西的射程和威力不會比之前的火繩鳥槍強哪裡去了。而且蕪湖本地燧發槍的製造速度緩慢!
可不管怎麼說,這也是燧發槍,能生產這種火器的工匠,復漢軍在蕪湖府衙搜到了名錄,按圖索驥,只要人還待在蕪湖家中的,就連大人帶小孩一快捲走,加入復漢軍的槍炮局。
現在復漢軍下屬的槍炮工廠已開到了第六分局,規模是越來越大,裡頭的聾啞人和殘疾人也越來越多。在力所能及的工作中,聾啞人和殘疾人認真賣力,服從命令,嚴守紀律,是任何一家‘工廠’都夢寐以求的員工。但是他們對於新知識的學習和掌握到底差了一些,對於工作中的改進和新發明就更要遜色於正常人了,當然基數多了總能出幾個異才,這裡說的是大部分。陳漢已經從民間收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