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呆。
原來是昨天晚上我們太瘋,動靜洩露了出去。然後人家聽到了,便知道我大約起不得身來。然後把安玉寧引走,想用那種方法把他留下來,這邊再來刺殺我……
另外這裡頭也許有玉婉霜的一個小計。她瞭解我的秉性,極其善妒。所以故意想要讓安玉寧……那即使刺殺失敗,他回來之後,我也必定是一番大鬧。這只是買一送一的一個後來之招而已。
我哭喪著臉抓著他的袖子,道:“我要回去。”
他道:“好好,明天就帶你回去。”
我總是有一種不斷被人偷窺的感覺。
他摸摸我的頭髮,道:“不會有事的,你想得太多了。有了這麼一回,我自然有了防備。”
我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他抬了抬眼皮:“用最簡單的方法做事。”
“?”
他咬牙切齒地從牙齒裡蹦出一句話:“殺人,總要償命吧?!”
我愣住。他是打算徹底撕破臉皮了。我是覺得他不會真的和劉家人完全對立。可是劉家人必定也是這麼以為,所以才會越來越過分。那他……
他低頭親了親我的頭髮,輕聲道:“他們竟然敢這樣,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不過你放心,我總是有分寸的。”
我沒有話說,反正不管怎麼樣我每次都是自作聰明罷了。我現在發現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不要再幹涉他的決定。
第二天上午,我和小桃小兔在客棧裡收拾著行李,打算等安玉寧回來直接啟程回去。有幾件小福的衣服拉下了沒帶走,現下被翻出來,倒是看得我一愣。
隨即又笑出來。回去之後就見到了,我還不到二十歲,已經十足成了一個黃臉婆媽媽。
小兔推門進來,低聲道:“少奶奶,有客到。”
我回過神:“什麼人?”
小兔略有些猶豫,最終還是低聲道:“是劉家人,見不見?”
我有些詫異,劉家人竟然會這麼有禮貌。但是我又尋思,我似乎不該見他們,因為我不想再給安玉寧找麻煩。可是……這裡是我的地頭,應該沒事吧。
我有些狐疑地抬頭看小兔:“小兔,你覺得我該見?”
不然她也不會進來通報了。
她回答的很快也很坦蕩:“少奶奶曾說過奴婢終究是爺的人。可是奴婢自小便知道,奴婢是少奶奶的人。”
“……”
她別開了臉:“奴婢已經知錯,錯在自作聰明。少奶奶年少又不通武藝,可是少奶奶終究有自己的主意。”
我愣住。我從來不知道她是這麼想的。我一向認為她終究是安玉寧送給我的武婢,而安玉寧把拂衣和玲瓏帶離我身邊,也是為了在我身邊安插自己人。可是安玉寧卻是為了保護我,因為拂衣和玲瓏根本不頂事。小兔也是為了保護我,因為她擔心我年幼任性,因此並不對我言聽計從,反而更願意尋求安玉寧對我的保護。
原來卻是我錯了,我錯得離譜。而現在,我也該長大了。
於是我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吧,你去請客人進來。”
小兔低頭道:“是。”
進來的是一個大約三十左右的女子,她告訴我:“我是劉家長媳。”
我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她似乎有點緊張,手指絞得發紅,低頭,有點不知所措,只聲如蚊蚋地道:“能否,請其他人迴避一下?”
我注意到她的手指並不纖細勻稱,不像一個大家少奶奶,反而像是常年做慣了粗活的。也許她的出身不好。可是我又想起,安玉寧的手,以前他的手掌有很厚的繭子。可是後來,他不再舞刀弄槍,也不再做些無聊事折騰,他的手就開始慢慢地重新變得纖長勻稱。
女孩子,雖然折損容易,但也應該比男人更容易恢復細膩。也就是說,這位劉少奶奶在最近的幾年,也還是經常做粗活。
“安小夫人?”
我回過神,和善地衝她笑了笑,道:“沒有什麼要緊的,這個丫頭是我貼身的丫頭。”
她果然不敢再提,只低下頭,似乎更緊張了。
我低聲命人去沏茶,一邊試圖安撫她:“少奶奶來找我是為什麼事?”說著,我眯眼一笑,道:“您知道,明日我和我家相公可就要收拾行李回去了。”
她有些急切地道:“安大少走了,可是他的人卻還留著啊。”
“哦?”
她一怔:“小夫人都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