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他,把自己的衣服攏好,縮在了床角。
“……”他愣了愣,半晌,嗤笑了一聲,道,“原來是色迷心竅,我還當你是要用身子來安慰我這個可憐人呢。”
我想罵他,可是沒敢,只敢在心裡不停地腹誹。什麼叫我色迷心竅,明明是他強上的。還有。誰要安慰他。他一肚子陰謀壞水,深不可測,我才覺得可怕,誰會覺得他可憐。
但是,他這樣說自己是一個可憐人……我心裡,又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酸酸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裝,下了床。腦後的那把上好的青絲,有些凌亂,被他毫不在意地拂開。
他看了我一眼,想靠近,但是我立刻就又往角落裡縮。他也沒有辦法,只得道:“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通。畢竟,你母親也是安家的人。還是本家嫡女。我不逼你。只是,你需知道,你已經嫁給我了,你跟我在一起。”
“……”
他又看了我一會兒,然後便出去了。小心地關上了門。
我一個人默默地在床上發了會子呆,漸漸回過神來,有些麻木不仁地爬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捧著,出神。
我從來不知道安玉寧的身世是這樣的。
安老太君,從輩分上來說,是安玉寧的嬸孃。那她就是把弟妻,也就是自己的妯娌。給賣了,還間接害死了安玉寧的父母。就為了給他兒子求個狗屁官。
安玉寧會恨,我一點都不意外。如果換成是我,恐怕我早就氣死了。就算要死我也要安家上上下下給我陪葬。別說抑鬱不振,殺人放火的事情我都做得出來。而且,我從柳進夏身上學到,作為一個男人,沒有什麼,比讓自己美麗的母親經受苦難,更加難以釋懷。
而且安老太君,自私蠻橫,這樣無恥地傷害自己的親人,著實可恨。她欺壓血親,卻又像奴才一樣去獻媚他人。說的難聽一點,她簡直禽獸不如。
可是,安玉寧的心思,這麼深……他竟然可以,韜光養晦這麼多年,在背地裡一點一點地蠶食掉安家的產業,想要整個安家為他**所遭受的苦難付出代價……
如果我不喜歡他,我可能會拍手叫好。可是。現在,我覺得,有點害怕……尤其是結合他對待婉霜她們的態度。
他太冷漠了,太深不可測了……太,無法掌握。
但是這個心思,在我心裡埋得很深。我緊緊地抓著茶杯,直到杯子變得冰冷。也漸漸緩過勁來。隨即便鬆了一口氣,想好了處理的辦法。
他愛怎麼樣,儘管怎麼樣,我只管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這裡,一方面,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整個安家都玩不過他,何況是我這麼個小豆丁。另一方面,我對安家也沒什麼好感,當然不可能幫著安家來對付他。我要謹記安家人的前車之覆,他們就是因為忙於爭權,而被安玉寧有機可趁。那我便不要做那些無聊事了。
到時候,如果波及到我。那麼只要把持住兩樣最基本的東西,我都可以雷打不動。一是錢財,而是人身安全。只要這樣,我就不會真的落魄到無處容身的地步。何況,逍遙自在,一直也是我的夢想。大不了一走了之。
想通了,我就自在多了。那天晚上,他回來陪我吃晚飯。小心翼翼試探的樣子,我甚至衝他笑了笑。
吃過飯,我又伺候他洗了澡,一切照常。只是他洗澡的時候很想把我也拖下去。我說什麼都不讓。他便也不強我。
等上了床,我直挺挺地躺在他身邊,愜意地咕嚕了一聲。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把我摟住。
“小韻兒~”
“嗯哼。”我照著他的胸膛,戳了兩下,“不許亂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這食髓知味。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也該體諒一下的……”
我“哼”了一聲,在他懷裡翻了個身:“不。”
想到他今天差點用強的把我給XX了,我就有氣。還好他打住了,不然我肯定有心理陰影。然後就恨他一輩子。
他悶不吭聲,有些固執地摟著我。見我始終無動於衷,他也無奈,只得把我扒拉過去,道:“說正經的,小韻,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
我扒拉扒拉他的衣領,輕聲道:“你把婉霜姑娘氣走了,那你的產業怎麼辦?你不要指望我哦……我很懶的。”雖然我也覺得他不像吃軟飯的,可是那個豌豆今天說的那個話,還是讓我有些擔心。
他摸摸我的臉,有些不正經:“怎麼,你擔心我?”被我捏了一下。他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