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上插著一枚春娥髮簪,頭上其他一應配飾一片搖晃炫目。
她款款走下壓低的轎子,一出來便使所有的色彩都黯然失色,彷彿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似的,女人見到比自己美貌百倍的女人往往羨慕的連嘴巴都合不攏,這是人之常情,所以峨眉眾小尼此時就合不攏嘴巴,玉玲道人看到她們這樣真狠不得上去一人給她們一個嘴巴,可是她沒有發現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自愧不如。
女人用薄紗掩著臉面僅露出一雙宛如皓月星辰的眼睛,她環顧四周,眼裡越過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當她的目光落在玉玲道人的身上時,她的眼角忽然動了一下,輕移蓮步緩緩向她走來。
當玉玲道人觸及到她那眼神時,心裡面不自然地‘咯噔’一下,說不出的不舒服,女人站在她面前淺淺一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峨眉派掌門人玉玲師父了?”
走近了,玉玲道人才發現她的眼皮上塗有‘七彩藍砂’,這不僅讓她想起前幾日山下放起的那些藍色火焰以及火燒‘靈寶閣’的那天晚上,據守夜尼姑說起當時也有一股藍色的煙霧升起,之後整個‘靈寶閣’陷入了大火之中。
玉玲道人冰冷的面孔彷彿冬霜一般冷冷答道:“正是本道人,不知有何見教?”
女人忽然‘咯咯’笑道:“見教?我能有何見教?早就聽說玉玲師父冷若冰豔,千秋絕代,今日見過,果然不徒虛名”這幾句話說的酸溜溜的,可玉玲道人一點也聽不出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損自己。
玉玲道人還是面不改色地道:“承蒙武林同道看得起鄙座行事光明磊落,做人恩怨分明,本人也深感榮幸,至於其他的實在是愧不敢當”
女人白了她一眼道:“還說光明磊落,有人暗地裡得人援助,這也不比本座高明到哪去”
玉玲道人乍一聽她這麼說,心慮道‘難道她知道背後有人幫助我,難怪她一直靜思不動,原來是怕背後的那人’思慮至此,她也未有任何表露,還是冷冰冰地道:“那也總比打家劫舍的強許多吧”她說這話本是為‘靈寶閣’被人燒去而氣憤,沒想到女人的話更讓她觸目驚心,只聽女人不緊不慢地道:“原本以為燒了你的‘靈寶閣’殺殺你的銳氣,卻還是被你搶先一步”。
她說這話的意思非常明確,那就是承認‘靈寶閣’是她所為,這種赤裸裸的挑釁行為令玉玲道人氣血上湧,她恨不得上去一掌拍碎她的天靈蓋,可是她還沒有完全瞭解到她的意圖和目的,於是只好強壓住心頭的怒氣,繼續問道:“只不知你們這樣有恃無恐地大肆殺虐究竟意欲何為?”
女人沉吟道:“事已至此,讓你明白也許對你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我們真正看中的並不是你這小小的峨眉派,只為你手上的‘玉玲碧蕭’”
“‘玉玲碧蕭’?”玉玲道人故作驚訝地問道。
“你別裝作不知情了,三年前,久居關外的“飛鷹三怪”突襲了名震江湖的點蒼派,殺死了點蒼掌門人通靈道人,並盜走了點蒼鎮山之寶“玉玲碧蕭”,這事你知曉嗎?”
玉玲道人點點頭,這事她不能否認,因為這在當時幾乎是武林家喻戶曉的大事,她哪能不知曉呢?
這時老人和他的孫女也走上來了,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隻眼睜睜地這裡看看那裡瞅瞅,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他們無關,當他們聽到有關‘飛鷹三怪’的事時,好像突然很感興趣一樣,直著耳朵在哪裡靜靜地聽女人的下文。
女人斜瞅了他們一眼,仍舊道:“可是‘飛鷹三怪’在逃往關外的路上被一蒙面人殺了,而且從他們口中得知了有關‘玉玲碧蕭’的秘密”。
玉玲道人道:“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女人‘哼哼’一笑道:“當然,表面上看確實沒有關係,可是你和點蒼派的通靈道人是二十年的舊情人,他若遇到什麼不測,你能袖手旁觀嗎?”
聽女人道出了實情,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敢相信,玉玲道人的臉上更是掛不住,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從何處得來的訊息,可是她的確是一個神通廣大之人,這些事她確定在這個世間上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可是現在,每個人都真真切切地聽到了。
玉玲道人本來雪白的臉上突然掛上兩道淺色的緋紅,額頭上也有了一層薄薄的香汗,但她還是強作鎮定道:“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恥”
女人兩眼盯著她,一字一字道:“其實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
玉玲道人突然感覺到她那兩眼射出狼一樣的兇光,毒蛇一般的嘴唇似乎在吐著紅芯,緊縮的瞳孔忽然變大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