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剛才光罩暗下來後重又亮起,原來這位是躲在暗處幫他父親呢。
林宏飄然落地後,並不理睬那些飛舞的黑霧,只管口中唸唸有詞,右手一翻,手心裡立刻出現一隻水晶瓶,他將瓶子輕輕一拋,瓶口朝下浮在那裡,從瓶子裡放出一道毫光來,散落於屋子各處的黑色鬼霧在毫光下無所遁形,瞬間都被吸到瓶子裡去了。
“喂,你說林宏這次的水晶瓶靠得住不?”徐慶娣用肩輕輕推了何莉一下,低低問道。
“不說話怕被當成啞巴賣了?”何莉向她翻了翻眼。
“嘁,我是怕那鬼再逃掉嘛。上次不是逃過一次了?”徐慶娣不服氣地說。
兩人正說著,詭異的事果然發生了,水晶瓶將黑霧吸入瓶中後,剛落到林宏手心裡,突然碎成齏粉,瓶內黑霧象一團塵土般騰空而起,跟著響起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聲。
眾人大駭,林宏也不由後退了幾步,驚惶求助般地望向他父親。林海也不由倏然失色。無奈此時他正用盡全力維持結界的靈力,根本脫不了身。
“真是烏鴉嘴,讓你再胡說!”何莉向徐慶娣恨恨地瞪了一眼。
“呃,這個……我怎麼說得那麼準呢?難道我的前世是個薩滿巫師?”徐慶娣也驚呆了,剛才自己只是口不擇言,怎麼竟然給說中了?
空中散亂的黑霧再次旋轉著聚整合團,從黑霧裡漸漸幻化出一張臉來,這張臉殘破不堪,上面只有兩個黑洞,洞裡沒有眼球也沒有瞳孔,除了這兩個黑洞外什麼也沒有,簡直稱不上一張臉,但奇怪的是,看到這團黑霧的人都會一眼認定這是一張人臉,儘管它五官不全。
黑霧旋到剛剛站起身來的宓成功面前停了下來,桀桀聲再次響起。這聲音讓所有人膽戰心驚,但奇怪的是宓成功一怔之後卻面無表情地直楞楞看著黑霧裡的那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看著看著竟詭異地笑了起來……
看到宓成功的異常神情,何莉的心停跳了一秒鐘,接著狂跳起來,上午夢境裡的情景又在腦中重現,她急出了一身冷汗,衝著宓成功厲聲喝道:“別看那雙眼睛!”何莉話音未落人已撲到宓成功身邊,一下子將他撲倒,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連帶著將後面的什麼東西也碰倒了,發出很大的“嘭”的一聲。
宓成功在倒地的一剎那清醒過來,心說:“好險!”。此時只覺得後背疼痛異常,似乎被什麼硬東西硌到了,不由輕輕哼了一聲。
何莉忙爬起來,把他也拉了起來,自個臉上早已暈紅了一片。
宓成功呲牙裂嘴地起身,回頭一看,硌他腰的原來是一隻棕色皮箱,不由納悶地說:“咦,這裡怎麼有隻箱子?是誰的?”邊說邊揉著被硌痛的腰。
“哦,是我的。”何莉忙附身將箱子提起,抱歉地說:“對不起,剛才也是事急從權,把你撞痛了吧?……”話沒說完,忽然從後面傳來一聲徐慶娣的驚呼:“何莉小心!”
何莉連頭也來不及回,迅速提起箱子不假思索地回身一擋,只看到一團黑霧迅疾無比地撲面而來,不其然撞到箱子上,“砰”的一聲,震得何莉的身子往後退了三步,一下收不住腳,倒在剛爬起來的宓成功身上,兩人再次摔倒在地。
從皮箱上莫名地升騰起一股黑煙,散發出一種難聞的臭味。眾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何莉掙扎著起身,顧不得向宓成功道歉,舉起皮箱細看,雙眼不由吃驚地瞪成了銅鈴:那皮箱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直徑約三公分的洞,洞的邊緣似燒焦了,還有絲絲黑煙冒出來。
徐慶娣皺著眉捂住口鼻連喊:“好臭好臭!是什麼東西燒焦了?”
“吵什麼,是皮箱燒焦的臭味啦!”何莉沒好氣地說,又喊道:“大家別管這臭味了,快看看鬼霧在哪兒?記住,千萬別看它的眼睛,要不就會被它攝了魂去。”
眾人聞聲立刻分頭尋找。奇怪的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那黑霧就如同遁地一般,再也尋它不著了。
“箱子!”徐慶娣忽然吃驚地指著何莉手中的皮箱喊道。
“箱子怎麼了?”何莉詫異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皮箱,心裡也不由凜然,皮箱的破洞裡竟隱隱透出一絲彩色亮光來,炫得她睜不開眼睛。
“法器!箱子裡有法器,快開啟!”林海身在高處看得仔細,心裡一亮,忽然明白了什麼,忙大聲喊道。
何莉一驚,這才省悟剛才是父親留下的法器替她擋住了鬼霧的一擊。她忙開啟皮箱,一片七彩光華立刻流瀉出來,充溢了整座屋子,接著,眾人聞到了如月光下盛開的梔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