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是,拿錯劇本了吧?
“你這也不能怨我吧……”
葉裴修突然好委屈,咬著滲血的唇,眼眶漸漸泛紅。
“我錯了,我錯了。”柳凝桑趕緊抱了抱他,“我回去擼鐵舉重,下次一定接住你。”
“騙人。”
“不騙你。”
她吹落他臉上的灰塵,在額頭上輕輕一吻。
“蓋章,親親就不痛了啊。”
他揚起頭,嘴角磕破皮,示意道:“這裡痛。”
“你可真會挑地方。”柳凝桑看破不說,捧著他的臉蹭蹭鼻尖,正欲順了他的意。
腦瓜忽然嗚嗡一下。
系統浪了一圈,突然撞入腦門大喊:【要死了!跳河了!】
“什麼!?”柳凝桑嚇得跳起來,“白翩翩又……”
系統:【不!不是白翩翩!是小桃花……花奴!沈意,他跳河了!!!】
安河橋下飄著一身白衣,天寒地凍,花奴溺在水中。
河面映出一張冷漠的臉,白翩翩站在橋上往下探去。
他試圖伸手觸碰,身體卻不停的往下沉,“桑桑……桑桑。”
冰河覆上麻木的雙眼,他刺痛的閤眼,眼前一幕幕皆是柳凝桑跳下城樓的模樣。
那一天比今日還要寒冷,她跳下來的時候定比他痛苦百倍千倍,可她卻是笑著的,笑著離開她。
她是該有多恨自己。
此刻,他根本察覺不到痛,卻在窒息中感到愉悅。
他找到了。
這一次,他終於找到了她。
她曾為他彈過琴,十指都彈破了,他知她不擅音律,不想讓她傷手,為此竟還大吵了一架。
她總是如此,什麼都要和他吵。她走後,耳根清淨了。
從此她再也沒為他彈過。
是他不對,是他的錯。
她彈得不好,再難聽也記得,記一輩子。
今日白翩翩去琴鋪選琴,試彈了幾把,如今她的琴藝不錯,但對譜子還有些生疏,只記得從前的曲子。
花奴抱著把破琴正要去修,熟悉而陌生的旋律從琴鋪傳來。
他站在河對面,舊憶如絲,眼前一片模糊。恍然間,琴聲驟停,只見那個女人抱著琴走出來,琴頭朝下易損,她不懂,素來如此。
“桑……桑……”
系統:【系統檢測,攻略物件已復活。】
腦子裡響起那個無情的聲音,在此之前,他已朝她飛奔而去。
他厭惡這個聲音,每次給予他希望,下一瞬便敲響喪鐘。
【攻略物件已死。】
【攻略物件已死。】
……
他再也不想聽到這個聲音。
安河橋上人來人往,花奴逆著人群往前,穿不過擁擠的人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要、不要!”
他慌了,怕了,再也承受不住她又一次離去的結果。
“桑桑!桑桑!!你等等我,不要走!不要走!!!”
他不管不顧的往前撲,緊盯著她離去的方向,突然跳下河游過去。
路人聽見落水聲紛紛往橋下看去。
不少人看見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好像一個瘋女人。
花奴掙扎著往前,他根本不會水,無可救藥的溺在刺骨的冰河中。
系統:【系統檢測,宿主正在失去生命體徵,正在失去生命體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