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當這衰鬼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看著也不像是被寵幸的樣子。”
“真是被陛下寵信哪還會回這御樂坊。”
“一個末等樂師也配討陛下歡心?怕是請她去長樂宮驅邪的吧!”
“哈哈哈哈!”
……
柳凝桑一笑置之,自己的確是來攻略沈意的,與爭寵的女人沒什麼不同。
系統氣急敗壞:【別說了!閉嘴!全都給我閉嘴!】
柳凝桑只搖頭,彷彿一個沒有靈魂的執行機器。
異日午時,柳凝桑又被請去長樂宮,沈意還派轎子來接,這陣仗著實打了旁人的臉。
哪有大中午侍君的,一路上曬得臉都黑了。
柳凝桑頂著大太陽來到長樂宮,沈意披頭散髮的躺在床上,叫人過來自己倒先睡上了。
沈意突然喘了口悶氣跟詐屍似的。
“陛下沒睡?”
他抬手扶額,語氣不是很好,“過來。”
柳凝桑走上前,見他面色蒼白額上冒著冷汗,看著不是很舒服。
“怎麼了?”
他蹙眉道:“頭疼。”
頭疼不宣太醫,叫個吹嗩吶的過來作甚。
寢宮內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柳凝桑只好抓起床頭的汗巾伸手擦拭。
沈意緩緩睜眼,搭上她的手腕,用力扯近。
“你……”
柳凝桑跌坐在床邊,沈意又枕到她腿上,悶聲囔囔著:“熱。”
“熱就脫啊。”
……
沈意不爽的盯著她,“柳凝桑,你在葉裴修身邊就學了這些?”
她嘀咕著:“關他何事。”
“膽子大了,竟敢在孤頭上作威作福。”
“……不敢。”
她抓起床邊的蒲扇給他搖風,扇子一晃一晃,沈意仍是不停的冒冷汗。
柳凝桑不免有些擔心,“陛下可宣過太醫?”
沈意難受的合著眼,不耐煩道:“小時候染上的頭疾,醫不好。”
系統可沒說沈意得過頭疾。
今日龍華殿沒喚樂師舞姬,邊塞雖是傳來捷報,但局勢瞬息萬變,還有人趁機在朝堂上煽風點火,內憂外患甚是複雜。
“陛下可是在為邊塞之事心煩?”
沈意抬眼,不悅道:“你是在問誰?”
柳凝桑抿了抿唇,“當我沒問。”
“哼。”沈意冷哼一聲,“姐姐心裡還惦記著他?”
她迴避道,“陛下說笑了。”
沈意突然抬手揪下她臉上的面紗,笑盈盈的說著:“姐姐可知我這頭疾因何而來?”
她自然不曉得。
“孤小時候在冷宮吃的皆是糟糠剩飯,即便如此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送來的飯菜也得擱置一夜再吃,等夜裡偷吃的老鼠沒死成方可下肚。有一回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揹著兄長偷吃幾口,怎料中了毒,人差點就沒了。”
沈意自言自語著,彷彿說的只是個玩笑,“從那以後,孤便落下病根,時常頭疼得很。”
她見過他們在冷宮中落魄的樣子,心中不禁隱隱作痛。
“柳凝桑,你這是什麼眼神?”
沈意曾在陷阱底下見過她這副神情,那時提及兄長亦是如此,她究竟在心疼誰。
曾經她的眼裡只有他,他雖不屑,但也樂意沉淪。
男歡女愛於他而言不過是無痛的歡愉,他素來都是薄情的一個。
他沒變……也不能變。
是她變了。
“為何這樣看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