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回只覺得今晚的沈南怪怪的,但她知道阿南做事向來有分寸,只當是和白世繁鬧了矛盾。謝雲墨也極具嘲諷的看向他們。
沈南接著說:“不過生意再大,愛情也不能耽誤,我們念回人是老實了點,好賴還有我在,江總你要是為了工作冷落了她,我可不答應。”周念回無奈的又在桌底拽了拽沈南,沈南反手過來掐了她一下,她倒是不好再說什麼。
江意顯然是明白了沈南話裡的話,白世安也顯得有些尷尬。謝雲墨和白世繁明裡來暗裡去,這頓飯後半場,倒是隻有沈南和周念回吃的歡快。
散場的時候,沈南悄悄拉著周念回道:“傻孩子,你心眼也忒實了點,你們家江意也算是青年才俊吧,你看看自己,不沉魚落雁吧,不閉月羞花吧,還整天灰頭土臉的泡實驗室。你就不怕哪天有些七七八八的半路殺出的誰誰給你截胡了?”
周念回一臉驚恐的看向她:“阿南,你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不至於吧,阿意哥一天24小時有20個小時都在公司。”
“怕就怕近水樓臺啊親愛的。”沈南恨鐵不成鋼的砸了砸她的腦袋。
正好謝雲墨的車開過來,沈南和大家揮揮手,在白世繁意味深長的眼神裡揚長而去。
夜晚的B市燈光迷離,江意等紅燈的時候,右手食指陸陸續續的點著方向盤。
“阿意哥,有心事啊?”周念回困惑的看向他。
“沒什麼,對了,上次說回H市,要不就這周吧你看怎麼樣。”江意偏過頭詢問她。
“好呀,謝謝你,阿意哥。”周念回激動的抓住他的手臂。
江意揉揉她的頭髮:“小姑娘,開車呢。”
“星期五晚上收拾好行李,我來學校接你。”
“嗯,好!”
晚上週念回躺在宿舍的床上,月半了,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她的床透過窗戶正好能看見。
親愛的阿南,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我又怎麼會沒有察覺到這一絲一毫的異動呢。只是我貪戀這樣的溫暖,寧願等一次機會,等一次可能,也不願自己去揭開這層面紗。
然而阿南,謝謝你,我知道你是想提醒江意,也是想告訴所有人,我還有你。在這世界上,能為我如此操心的,除了爸爸,應該也只有你了。
H市的周家老宅,一年復一年的仍是這個模樣。因為位置有些偏,又靠近古蹟,所以這些年的城市規劃始終沒有動這一帶。可能這個城市就如它的歷史一樣,悠久帶著濃濃的人情味。
周念回撫過一寸寸的老城牆,小的時候,周遠山帶著她來寫生,青石板的路,斑駁的老城牆,街邊的油紙傘店,都成了她記憶裡一道道的痕跡。周遠山的水墨畫極好,大學的時候就時常有人要來收藏。
江意跟在她身後,自從到了H市,周念回就似乎陷入了另一種情緒裡。
他們走到老宅門口,周念回從包裡拿出鑰匙,開啟沉重的院門鎖。當時正是上午陽光最好的時候,暖暖照進院子裡。江意看見院子裡的棋桌,彷彿看見了周念回跟他描繪過的場景。他想,周遠山顯然是這個時代的異類,守著一盤棋,一幅畫,一個人,一座城,一段記憶就度過了這麼漫長的人生。
開二道鎖進家門的時候,周念回的手停滯了一會。江意不解的看向她。
她頓了頓,擰開了鎖,推開了門。
家裡還是一年前她走的時候的樣子。她伸手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投了進來,一如周遠山還在的那些年。
江意注意到牆上的照片,一張張看過去,只覺得少時的周念回愛笑又靈動。
“阿意哥,家裡太久沒人住,灰太大,我稍微整理一下,晚上我們去酒店吧。”
“嗯,好。你房間是哪一件?”
“這邊,我帶你過去。”
周念回的房間時候朝南的一大間,即使長久不住人,也不潮溼。
“牆上是你畫的嗎?”江意注意到白色的牆壁上有很多塗鴉。
“對呢,小的時候喜歡亂畫,還被奶奶說過,不過我爸說這也算是潛能的激發,對孩子來說不是什麼壞事,牆花了大不了就再粉一次,我的興趣沒了就不划算了。結果最後我還是沒成為一個畫家。”
“可是我們念回還是成長的很好呀,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行。”
“謝謝你,阿意哥。”
“好了,明天我們去看看伯父吧。”
“嗯。”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們兩一起去的南山。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