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一些,洪毅才看清楚,這少女身穿鵝黃雜色毛皮大衣,臉蛋白皙,目如點漆,年齡在十五六歲左右。
此人,他自然認識。
這少女不是洪家哪房的大小姐,而只是侯府東邊“雲亭齋”二小姐的貼身婢女小寧。
雲亭齋是侯府二夫人的住宅,二夫人是武溫候的平妻,有錢有身份,院中的下人都高人一等。
也正是如此,這小寧在對待洪毅是才會如此的目中無人。
走到近前,洪毅見小寧還未曾發現自己,仍然在敲著門,忍不住咳嗽一聲提醒對方自己在這裡。
聽到咳嗽聲,小寧被驚了一下,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找了半天的洪毅後,一下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洪毅,我叫了你半天沒人開門,你竟然跑出去了!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出去也不跟我說一聲?”小寧怒目圓睜,一副恨不得吃了洪毅的樣子。
這洪毅在侯府是妾室所生,母親又不在了,根本沒什麼地位,甚至連一些下人都不如,這小寧仗著是二小姐的侍女,自然無懼。
只是,見到一個丫鬟都這麼趾高氣昂的跟自己說話,本就被騙了所有錢財的洪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洪毅雖然是庶子,但好歹還是武溫候的親子,更是去年考了秀才身份。要出門,還需要向你一個丫鬟報備不成?這大乾國那一條律法有過這種規定,你找出來我聽聽。”
見到洪毅這麼跟自己說話,小寧心裡氣惱,就想要動手。
只是想到二小姐交代的事情還未辦成,如果自己現在動手,坑定要把事情辦砸,於是她強忍下了怒氣。
“哼,小姐昨天和榮王府的永春郡主彈琴對詞,永春郡主吟了一句詩,結果沒有下句,小姐叫我來問問你。”
說完,他見到洪毅竟然連看都沒看自己,竟然在自顧自的開門,忍不住怒斥一聲,“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洪毅沒有搭理她,而是先開開了門,邁步走了進去,這時才回過頭看向小寧,問道,“什麼詩?”
不爽歸不爽,憋屈歸憋屈,但他還是明白,此時的他,即便面對這些丫鬟下人,也沒有什麼辦法應對。
聽到洪毅這麼半天才回答自己,小寧心裡暗惱,嘴上卻說道,“永春公主彈琴的時候,說了一句‘今日未彈心已亂’,隨後苦苦思索下一句。小姐命我來問問你,希望你對出下一句來。”
今日未彈心已亂?
洪毅暗暗思索,彈琴的時候心亂,那是定不住自己的心神,我就對上一句,此心元自不由人。
想到這裡,他走到桌前,揮毫潑墨,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今日未彈心已亂,此心元自不由人。”
那小寧,在他寫字之時,已經圍了過來,見他寫下兩句詩,卻認不全裡面的字,不禁問道,“這是什麼?”
聽到小寧的問話,洪毅眉頭一皺,“你一個不識字的丫鬟,問那麼多作甚?”
他心情本就不爽,又遇到一個丫鬟的冷眼針對,此刻自然不會有好話。
但他滿心的不痛快,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說這話時,那小寧的眼中閃過的一道兇狠的惡毒光芒。
見小寧沒再說話,洪毅將手中的紙條疊了一下遞了過去。
誰知,那小寧假意接紙條,卻以分筋錯骨手法抓住了洪毅的手,輕輕撥動之下,洪毅整條手臂如同撕裂般的疼痛難忍,瞬間整張臉變得蒼白,轉眼就流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那小寧也是頭一次對人用這一招,不知道會造成這麼大的後果。想到洪毅畢竟是主子,又是秀才的身份,真被人發現自己這麼對待他,恐怕即便是小姐保她,也躲不過流放三千里的下場。
思及此,小寧一把奪過洪毅手中的紙條,轉身跑的沒影了。
可憐的洪毅,本身就是一介書生,不曾修煉任何武技,更是沒有一點點的神魂修為,自然抵擋不了對方那一抓。
在小寧走後,沒人管沒人顧的洪毅,竟是倒在地上,被疼的生生暈了過去。
好在畢竟是位面之子,即便是沒人管的情況下,洪毅也沒有就此死去,而是在入夜的時候,漸漸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後,洪毅心裡暗罵一定要報到官府將那小寧流放三千里,只是在他支撐著身體想要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整條右臂竟然疼的使不上絲毫的力氣。
原來那小寧畢竟從未對人使過這一招,折磨洪毅的時候難免緊張下了重手。
洪毅這手臂,到了現在沒有得到救治,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