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收劍歸鞘,說了聲“走”。
小道士也是冷笑一聲,在眾多百姓的注視中,緩緩策馬離去。
可,表面上鎮定自若的小道士,後背卻有汗流下!
不對勁,大不對勁,這蕭山分明已變成了一個大幹草堆,只需要一丁點火,一點微不足道的火,這個乾草堆就會轟地一下燃起,燒紅半邊天!
自己進蕭山才多久,還在一直縱馬不曾停過。可就這麼一點兒功夫,這幫人都不用商量,就能自發組織起來,要藉故將自己留下。以免自己這個道士,對白衣大仙不利。
留下來後,這幫狂熱的信徒,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兩人往縣衙那走去,可縣衙那竟已空無一人。
感受著屋裡,樹後,街上,路旁,那無處不在,飽含敵意的目光,小道士再是淡泊,一時也心跳如擂鼓。
醉道人左手持弓,右手持箭,微斂雙目。許若雪眉尖一步,“錚”地一聲,血海劍出鞘。
可卻嚇不住那些百姓,有精壯的,拿拿菜刀、拿鋤頭、拿鏟子,開始聚攏。
小道士低聲說道:“莫要理他們。夫人,你登高看下。蕭山這聚集了兩千官兵,必設有軍營。我們前去軍營。”
許若雪應了一聲,身如輕煙,幾個縱躍間便飛上了樹梢。遠眺後,她直接落到大黑馬上,馬鞭一揚:“走,去東邊!”
東方,一座大軍營撥地而起。佔地甚廣,營中旌旗林立。
可此時,這軍營外竟圍著許多百姓。這些百姓就站在營外,冷冷地盯著軍營,眼神竟如狼如虎!
而軍營裡,卻悄然無聲,就連那旌旗也有氣無力。乍一看上去,竟似空無一人。
小道士和許若雪好不容易才驅趕開,營門口圍著的百姓。小道士用力拍打著轅門,大聲喊道:“開門,開門!”
直喊了足足十幾聲,那營門才慢慢開啟。
然後一大群兵丁,全副武裝地圍住了小道士。
幾十個兵丁圍住了兩人,可緊張的,卻是他們。甚至最靠近小道士的數人,手中的長槍明顯在抖來抖去。
那模樣,直讓小道士懷疑,自己只需一聲大喊,就能嚇得他們丟盔棄甲,屁滾尿流。
“你,你是何人,來此做什麼?”一個軍官嘶啞著嗓子問道。
問這話時,他眼珠子骨碌碌地直往後看,分明預備著撒腿就跑。
小道士朗聲說道:“我二人受朝廷道錄司相請,前來除去那白衣大仙。”
他話音剛落,那軍官就猛地大喝一聲:“好個白衣教的妖人,來人,拿下他。”
說著“拿下他”的同時,那軍官撒腿就跑,嘴裡還叫道:“妖人殺來啦,大家小心啊!”
直跑了五六步,他才明白過來,停住腳步。轉身看到所有人都傻傻地在看著他,他的臉大紅。
可那臉只不過一紅,便很神奇地恢復了原樣。他“嗯”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踱了回來,拉長了聲音,問:“你說什麼?”
敢情他剛剛根本就沒聽。
許若雪冷笑道:“這位將軍,真是,好大的膽子!”
那軍官一聽大怒,怒道:“在我軍營前,你還敢如此大膽,來人啊,將這二人拿下。”
許若雪再忍不住,“錚”地一聲,血海劍出鞘,眾兵丁齊齊後退一步。
那軍官一連退了三步,他梗著脖子叫道:“你,你想殺官謀反不成?”
小道士冷聲說道:“我二人受朝廷道錄司相請,前來此地。至於所為何事,你還沒資格知道。”
說著,他看向身邊一兵丁:“團練使何在?帶我等去找他。”
那兵丁猶豫,醉道人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形象粗惡,這一瞪眼,很是嚇人。那兵丁便低了頭,當前領路。
來到中軍大營,還未及靠近,裡面就傳出一陣爭吵聲。
一個粗豪的聲音說道:“安撫使大人,現在軍心不穩,人心惶惶,該如何是好?”
那安撫使冷冷說道:“笑話,你才是團練使,統帥這踏前軍。軍中之事,你問本大人做什麼?”
那團練使聲音裡就帶上了怒氣:“自入紹興府以來,軍中大小事務都是安撫使大人一言而決,末將的再三建議,安撫使大人可是全否決了的。現在情況危急,還請安撫使大人繼續主持大局,末將唯命是從。”
那安撫使大人呵呵一笑:“既然王大人願唯命是從,那好,本官就命你,固守軍營,嚴格約束士卒。一旦激起民亂,本官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