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數千仙修弟子,老祖為逞一怒,卻將數千弟子的性命致於險地。如何行徑,又怎能算是智者之為?”
獵風道:“雖非智者之舉,亦是不得不為。”
原承天道:“獵風,我等修行之士,所修者何?本就要修去貪痴愛嗔,舍我而為蒼生,蘇氏行詭道,你也來行詭道,則你與蘇氏何異?楊老祖要報修為受損之仇,無那要藉機除去大敵,其情可憫,但皆是為一已之私,不顧忌天下蒼生,此事恕我不敢苟同。”
獵風道:“仙會上主人亦曾見過楊老祖一面,可剛才在琅嬛閣中,主人卻未能將楊老祖認出,可見楊老祖得無那之助,已是面目全非,就連靈息都變化了,如此一來,蘇旋樞又怎知行刺者是誰?”
原承天道:“那楊老祖的身份,終究被我瞧破了,楊老祖若連我的都瞞不得,又如何能瞞得過蘇璇樞。”
獵風聽到此處,不由的尋思了一回,道:“若楊老祖的身份真的瞞不過蘇璇樞,此事的確需要緩議。只是獵風仍有一處不解。”
原承天道:“你只管道來。”
獵風道:“主人既然已算出楊老祖的身份,又怎會再授他步法劍訣?”
原承天道:“便是我不傳他步法劍訣,他難不成就會住手不成?你瞧他只憑一己之力,就悟出十七八步玄妙步法來,可見其決心之大。既然楊老祖非要成行不可,有步法劍訣傍身,豈不是可多出一絲生機來?”
獵風至此才明白原承天的良苦用心,不由深悔剛才衝動失言,她瞧向原承天,低聲道:“獵風此時知錯了。”
原承天怎會在意,他道:“落伽無那知我瞧破此事,必來阻我,但我決心已下,無論此事怎樣困難,都非得攔阻此事不可。”此言如金鐵擲於地,錚然有聲。獵風和原侍一見原承天立誓,皆是相視凜然,他二侍追隨原承天多年,可從不曾見過原承天如此鄭重立誓。
但此事不僅牽涉三方絕大的勢力,更將三位大羅金仙席捲其中,欲阻此事,其難可知。那落伽無那不肯透露半絲訊息,又讓人從何處著手?
除非是請九瓏動用天課神算,或許才能解此困境。
但就算九瓏與原承天非親非故,以原承天之性情,又怎能讓九瓏妄測天機?他欲阻楊老阻行刺蘇璇樞,原是為救楊老祖一命,又怎肯再去犧牲另一條性命?
那原承天原是寧肯自己千辛萬苦,也不肯他人枉作犧牲,因而此路亦是不通。
獵風思忖再三,發現此事著實是困難之極。只因原承天行事,樁樁都要堂堂正正,不肯以詭計害人,而若以正道來阻此事,瞧來就如緣木求魚,直讓人束手無策。
既然思之不得,獵風只好向原承天問策,原承天道:“無那要阻我行事,必有手段,我便瞧他動用何種手段,或可一窺其中端倪。”
獵風道:“若無那按兵不動,又將如何?”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楊老祖若想行刺蘇璇樞,就需知蘇璇樞何時身在何處,只需盯牢了蘇璇樞,弄清了他的行蹤,還怕算不出楊老祖會在何時動手。”
獵風亦是靈慧,舉一而反三,聞言笑道:“不錯,不錯。楊老祖矢志謀刺,行蹤自然詭秘,但蘇璇樞為天下名士,一舉一動皆是萬眾矚目。”
說到這裡,獵風眼睛一亮,道:“那蘇老祖與諸位老祖飛昇之日,蘇璇樞怎會不來,這麼說來,楊老祖行刺的時間位置,倒也不難推算出來了。”
原承天哈哈笑道:“獵風,你若去謀這等密事,以你的手段,或為天下一等一的刺客了,我等這便去往點仙台去瞧一瞧。”
原承天此刻既修成五行真言,悟出造化二字,於世間界域視若無物一般,因此若去點仙台,只再動用黃氏凌虛步法輕輕一跨便可。
想來數日之後,點仙台必定是大能雲集,齊賀諸位老祖飛昇,若等到那時再去,不知又生出怎樣的枝節來,因此唯有此刻點仙台邊空無一人,才好去探個究竟。
他將獵風與原侍一送進塔中,就向點仙台大步跨去,哪需兩三步,就已突破浮羅天河,面前飛沙漫天,正是中土中心之地極漠界了。
身在極漠界中,自有熱浪來襲,原承天五重風月之體,怎懼這寒暑之變,也不運功行法,只管向點仙台處緩緩行去。
一路上,原承天細探四周玄實動靜,那楊老祖若想行刺成功,非得要一處強大的禁制之地,限住了蘇璇樞的神通方能動手,因此選擇何處設定禁制,又用何種手段設制,就是對原承天的一大考較了。
修士設定禁制,本是基本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