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
忽聽剛才那青袍修士笑道:“原承天,向聞你神通廣大,不想卻奈何不了這雷鼓大陣,我只給你一個時辰,若一個時辰之中,你破此陣不得,就莫怪我無情。”
原承天細瞧陣中情形,知道兩位金仙果然手下留情,只是以雷鼓電陣困住二偶二侍罷了,那最強的煞音,並不曾用出。
原承天忖道:“若是葉氏金仙,對我怎會留情,看來這二修另有來歷,此番是來考較我的了。”
此處離落伽山已近,莫非是落伽無那遣人考較自己?自己本與落伽無那有百年之約,如今雖只過了十餘年,但自己在斷界中呆了數十年,真正算起來,也有三四十年來。
因此落伽無那若將斷界中的歲月也算將進去,對自己來個小小的考驗,倒也不足為奇。
然而就算是落伽無那故設此陣,若是自己破此陣不得,那落伽無那見自己無用,又怎能留情,此陣不破,二侍必死,自己就算僥倖掙扎著出去,那也是聲名掃地,何以領袖昊天之眾。
故而雖是小小的考較,其實已關生死大事。
想到此處,原承天精神反倒一振,口中道:“承天不才,願以胸中之學破此雷鼓電陣。”
青袍修士哈哈大笑道:“看你如何破。”
原承天足尖點處,玄武法像已出,又於法身之寶中,出雷珠一顆,此珠乃因體內龍魂而生,最適合今日陣仗。
當下足踏玄武,緩緩向雷鼓電陣迫去,另一名金仙大士笑道:“來的好。”也不知用何手段振鼓發音,離原承天最近的那面大鼓轟然一聲雷響,這時則是兩道紫電聯袂而至。
原承天不慌不忙,手中一指,雷珠驟然飛起,迎向空中兩道紫電,紫電一觸到雷珠,就好似石沉大海,自是無聲無息,唯有雷珠茲聲有聲,紫光大盛。那紫電之能,已被這雷珠笑納了。
原承天再迫近一步時,煞音果然應聲而出,原承天用手一指,身前現出波光鱗鱗,乃是以無界真言中的水字,於無中化有,生成一道水波。
這世間的任何聲音,若是被水阻隔,自然是音律大變。煞音再強,被水字真言擋上一擋,其性質便生變化,而這煞音稍稍一變,可就難不倒原承天了。
果然,那道煞音穿波而過時,其法則已略生變化。天地法則差之毫釐,倒失之千里,原承天大袖一拂,煞音聲波傳來,忽的響成一片。雖是驚人之極,卻沒了碎殺肉身的神通了。
青袍修士道:“妙極,這尋常的滅界雷音果然是傷不得原道友。且試試我的雷音天地曲。”原來青袍修士稱此為雷音,而在原承天看來,九瓏所命之煞音更加合適一些。
原承天的神識籠罩四周,稍有變化就可探出,那青袍修士言罷,鼓聲果然一變,此聲急如落雨,又似撒豆。雖然是黯啞之音,但神識之中,分明聽到此音已然成曲。
煞音本來極是難聽,可無數煞音匯成一曲,倒也雄渾亢亮。忽見一陣電閃電鳴,大雨傾盆而下,看來天地也被這煞音天地曲所感,隨之應合起來。
既是煞音成曲湧來,水字真言又能擋住多少,原承天見那音波如潮而至,一邊側耳傾聽,一邊輕輕擊掌,倒像是伴著那煞音天地曲應節而拍一般。
卻不知原承天每次擊掌,卻恰在煞音天地曲的關節處,擊掌聲與煞音天地曲渾然一體,卻又反其道而行之,就好似有那不成器的樂手,總是比夥伴慢了半拍,因此將一曲高堂大廟的堂皇之音,變成自成其樂的鼓譟之曲。
這也是原承天得九瓏之助,於音律一道已然大成,故而才能聽出煞音天地曲的玄妙之處,每次擊掌,都將那天地曲破壞殆盡。就好你活焚琴煮鶴,委實是大煞風景。
既然是音不成調,煞音天地曲便失去了大半威能,等到煞音穿過水字真音,襲到原承天身側時,已是散亂不堪。原承天再將雙掌猛然一擊,又好似兵法中的擊楫中流,煞音自然消散無疑。
青袍修士與同伴面面相覷,不由得緩緩點頭,面上露出又驚又羨的神情來。
原承天初遇煞音時,也曾手忙腳亂,還被擊碎了法袍一角,可此人玄承之強,當世已無人能及,就在這片刻之間,已尋出這煞音的破綻來。
更難得的是,此人雅擅音曲,那煞音匯成天地曲後,便是大羅金仙也難破解,卻被此人巧加擾亂,反將這煞音最強的威能視若無物了。
青袍修士道:“此修怎的如此高明?”
另名金仙大士微微一笑,道:“就算他破了煞音,也未必能破鼓陣。”
青袍修士心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