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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175晚安,老婆,還有寶寶【結局倒計時,九千字】

輕撫肚子,與孩子說說話。

孩子應該可以感受到外界聲音了,每當想到這,責任感會將無力感掃去些許。

“堅持啊,李思寂。”

這樣一句話,卻在第二次感受這座島嶼的黑夜的時候,漸漸失去了說服力。

她離洞口近了,可是一直只有冷風吹來,夾雜一些潮溼和腥味,卻沒有絲毫生命力的感覺。

身體那種虛脫感,在山洞逗留了不知是三十個小時還是四十個小時所帶來的絕望感,帶來的只是更多的無力。

無人救援。

想放棄了。

眼皮沉重闔上的時候,她彷彿聽到了有人在喊自己。

“李子——李子——”

那時年少,是誰在臺風過境、風聲呼嘯之時,顫音長喚,彷彿害怕她不回應?

悠悠的夜風吹來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著,心裡大抵是知道的,太累了,所以才出現幻聽了。

隔著外套輕撫肚子的雙手虛握起來,若需對誰說對不起,應該是這孩子,以及……

“安笙清。”

山洞裡,微弱的輕嘆,伴隨而來的是眼角滾落的熱淚。

是無奈,是思念,更是本能。

***

思寂醒來時候,對上男子溫柔而疲憊的目光。

身處的地方,有火光,她太久沒有看清東西了,有些不適應,他卻是伸手擋在她眼前。

“先慢慢適應光線,別急。”

輕緩而溫柔的囑咐,就在耳畔。

思寂怔住,自己也不確定是否臨死前在做夢,她下意識動了動雙手。

意外地,雙手動起來,沒有那種凍僵時候的難受感,而也是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雙手擱在了一個發熱包裡面,身下躺著的地方,不是咯人的泥土地,而是軟墊,她以前戶外露營常用的那種。

稍微有些難受的是她腦袋雖然躺在一個枕頭上,但那枕頭是壓在安笙清手臂上的。

她閉著眼,本想問自己是不是做夢,但男子覆在自己眼皮上的手,熟悉的觸感,還有那恍若安慰一樣,指尖輕點她額頭的小習慣,無不提醒著她——

不是做夢,他來了!

“抱歉,來得有些晚。”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緒,安笙清低頭,唇瓣落在了她的額頭,莊重而輕柔:“幸好趕到了,幸好,你們沒事。”

他說,你們。

思寂眼眶發熱,若剛才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聽著他安慰的語言,眼淚止不住,輕輕哭了出聲。

一個人的時候,她不敢哭,怕哭了就熬不下去。

可這人就這樣出現在自己身邊,帶來溫柔、善待與安慰,彷彿她絕望之中唯一的曙光,就這樣突然地照到她世界,並且送來最適宜的暖意。

很小很小的時候,她便覺得他是她心裡想到就會很柔軟很幸福的人。

後來情緒跌宕,又愛又恨,這樣的感覺好像紮根了,尤其在遭遇困難的時候,更是拔根而起。

她不知道是否因為他是第一個對她露出善意與暖笑的少年,更不知是否自己活在過去之中將他的意義過度美化,只知一天天一年年,一切在變,可對他執念卻不曾變過。

縱然對外言不由衷太多回,卻終究無法自欺欺人。

“哭吧,哭夠了想咬人,隨時待命。”

思寂不住地搖頭,她沒有氣力跟他爭吵,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想感知他手心的溫度。

這樣的舉動,落在安笙清眼底,是觸動,更是心疼。

若不是在直升飛機上面收到了薛謹以發來的訊息,他或許真的會隻身開到t島,那樣,她又會在黑暗之中熬多久?

一想到這個假設,心臟好像微微發疼,眼眶也是有些發熱。

細數這些年後悔的事,一是瘋子一樣產生亢奮與幻覺的時候索取了她的第一次,二是沒有意識到陳蟄的異常以至於傷了嘉見更令她與他之間如同陌路,而第三件事,則是自己竟不知她懷孕而知曉之時卻是她出事之日。

命運待他並不好,唯一的好,便是讓他走近她,之後人生的諸多,都與她相關。

“……混蛋。”過了會兒,思寂壓抑地說了聲,似乎是想將他的手撥開。

“右臂要給你當枕頭,這隻手你握著了,先別拿開,眼睛慢慢睜開,適應光線了才能撥開,乖。”

“現在不會覺得刺眼了。”思寂握著他的手,輕聲問:“你怎麼找到我的?”

話音剛落肚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