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里昂諷刺地笑道:“只怕不是病,是用命交換封印罷,為了他的兒子,他可真是不遺餘力,視死如歸啊。”
薇薇安聽他話中有話,怪怪地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提起他和魔王的關係問題。
雷頓?菲利斯多?洛西迪歐?阿特洛?路西斯魔王陛下與王后陛下的葬禮同時舉行,依陛下生前所言,儘管他不能親自用亞法大陸的生靈與鮮血滋潤浸透魔域凍土,但他希望自己的葬禮在陽光下舉行,而他的棺槨,也將埋葬到陽光最為明麗的地方。
沒有哀樂,沒有哭泣,拉梅西斯魔神殿的鐘聲停息後,雄壯的軍樂為前任魔王送葬,肅穆而悲傷。
脆弱的花朵在魔域是無法生長的,魔王的墳墓上開滿了黑紅色的荊棘之花,這種生命力頑強的植被喜好寒冷,但也並不拒絕那突如其來的陽光,這讓禮儀大臣大為鬆了一口氣,要是雷頓陛下的墳塋上,荊棘之花因為陽光而凋謝,只怕第一個罪責難逃的就是他!老頭暗中觀察那黑色花朵在陽光下的狀態,並沒有顯出哪怕一點點敗落之意,他這才抹了抹額上的汗,看向魔族新的王者,王位的唯一繼承人,賽特殿下,不,很快,就要用陛下來稱呼這位年輕的王族了,毫無疑問,他即將加冕為魔王。
賽特一身戎裝,他並沒有穿著代表王族高貴血統的傳統王袍,他很清楚,父親更加希望他代表著魔族大軍統帥的身份送自己最後一程,(夏‘末’購‘買)這是他與父親的承諾,更是對上一任王者的承諾,承諾著責任,復仇,以及屠殺。他甚至沒有空隙去看心愛的女孩兒一眼,儘管他無法真正做到放棄薇薇安,但至少在父母活著的時候,他不能表現得太在乎一個人類少女。
現在不是與女人卿卿我我的時候,哪怕物件是薇薇安也不行,送走了魔王與王后,賽特便要完成加冕王位前的最後一次出征,以王子的身份,用人類的鮮血染紅祭旗,以勝利來祭奠前任魔王,這並不是必須的程式,但卻為魔族上下一致認同,特別得到了魔族皇室的讚譽,畢竟,魔王陛下是為了開啟封印,自願結束了年富力強的生命。
羅傑一向與賽特如影隨形,可在此重要的場合,他卻並沒有露面。
魔都並不是表面上那麼風平浪靜,雖然王子的繼承權無人可以質疑,但是總有一些陰謀隱藏在最黑暗的地方,羅傑是賽特的兄弟,是他最親密的戰友,在王子加冕前的出征前,他總是要為了賽特掃平障礙,消除隱患的。
“我該怎麼稱呼您?前任丞相大人,還是我族的背叛者?”羅傑笑容親切,彷彿在與面前被鐐銬捆住,封禁住魔法的老人閒話家常一樣。
“親王閣下,你無權這麼對我!”老丞相雙手被反拷,他極力仰起頭,看向羅傑的眼睛。
“那您是不是要解釋一下,為什麼您會暗中與某個魔王陛下下令格殺的人有如此密切的關係,甚至獻上您的府邸與士兵,為他提供所需要的一切幫助?”
“如果你說這個,那麼我就堂堂正正的告訴你,”老人冷笑道:“誠然,賽特王子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可我們魔族歷來尊重王室,血脈重於一切!我族的大王子殿下要回首都,我為他提供所需,正是忠心於王室的表現!”
“哈哈,大王子?誰承認過?前丞相大人,您真是老糊塗得令人驚訝,魔王陛下從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所謂的大王子,難道您處在魔都高層這麼多年,一點也不知道陛下他對這個人的態度?”
“陛下他並沒有殺掉里昂殿下,這已經說明了一切。”老丞相義正言辭道。
“好了好了,親愛的丞相大人,別跟我打官腔了,事實是什麼你我都心知肚明。”羅傑坐下,雙手交疊,手指點了點手背,道:“我只想知道,里昂到底許諾了你什麼,或者說,他是怎麼說服你為他賣命的,順帶呢,我希望你把里昂在魔族的勢力網路全說出來,當然,作為回報,你依然可以做以前那個德高望重的老丞相,過著舒適安逸的生活。”
NO。183 大殿下
德高望重?從親王嘴裡吐出的字眼無疑是一種諷刺,讓前任丞相的臉抽了抽,漲紅了起來,他不正是因為某些見不得人的罪名被革職繼而讓一個年輕人從他頭上跳了過去,奪走丞相之位的麼?
看著老人慚愧又憤怒的模樣,羅傑有點疑惑,雖說愚蠢與貪婪會使一個人變得極好控制,但里昂沒有理由去選擇一個如此低劣的盟友,他行事一向謹慎,把一切可能都算計得萬無一失,又怎會露出這麼明顯的馬腳讓他逮住這個糊塗老頭?羅傑從未小看過里昂,哪怕是與他還尚未撕破臉的時候,他一直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