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君民同樂。遼國國主奮發圖強,英勇有為,yù重振耶律氏昔rì輝煌雖說窮兵黷武,卻是疆土倍增,有得有失,君強民苦,也有所盼。這北邊大金國更是rì見興隆,新主自登帝位來罷兵安民,專心於內治,力圖於富國強民,君明而民安,藏雄心於rì常經維之中。唯獨咱們大宋,北向稱侄,置舊土於不顧,終rì朝廷醉生夢死,偏安一隅,陷百姓於火熱之中,無依無靠,孤苦難熬。如不是百姓居危思安,民風古樸,只怕是大宋朝廷早就不復存在了。”
段鵬聞言驚起怒道:“身為子民,不思jīng忠報國,你竟敢對朝廷妄加評論,擅下斷言,這還了得,我瞧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不是金國的jiān作也是咱漢人的敗類!大人,這種人有何好說的,您的一番苦口婆心不會有任何的起sè的,還是拿下了再說!”
任天琪冷笑道:“朝廷又怎麼了?既能作得丟人現眼之事,卻怕有人說得,這不是掩耳盜鈴嗎?難道在下說錯了嗎?想當年在下也曾為朝廷出生入死,也曾jīng忠報國過,可後來的結果呢?還不是重蹈前人良臣無善後之覆轍!”
英貴全擺手叫段鵬坐下,對任天琪笑道:“他乃一介武夫,只知愚忠,不分好壞,卻無壞心,二爺自不必放心上。”
英貴全笑道:“那依二爺所見,這天下趨勢又將如何?”
任天琪瞧了一眼段鵬,回頭喝口茶,道:“天下乃老百姓之天下,得民心者得天下。這一點弗需多論,又豈能是老夫子幾1言語就竜否決的。大理國雖不思進取,有國無防,自不會去惹事生非的,卻亦不能安身自保。大遼國國主窮兵黷武,百姓多怨,偏居一隅猶不思施惠政強國體,早晚必會激起民變,國就不國了。大金國雖為天下盟主,表象安定繁榮,但夷人多野蠻少遵化舊俗,素無規矩可導,無本可定,勢必其內亂不斷,皇親爭權奪勢,反覆無常,政令朝頒夕改,終不能長久。我大宋既不如其他四國,自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不過是行屍走肉,過一rì算一rì罷了。”
英貴全黯然點點頭,嘆口氣,道:“二爺所說不無道理,天下果真如此:久亂必大治,遵久循古也非治世之良策。chūn秋戰國之亂終於秦;三國之亂終於晉;如今天下又四分五裂,終將再合為一。只是不知我漢人是否還有如此的機會,是否還會一再為外人所奴役。唉,中原自古便是我漢家天下,今竟為女真人所有,根源已失,何人之過啊?”
英貴全垂頭不語,連連嘆氣。
英貴全所悲,自是任天琪心中所悲;英貴全所恨自是任天琪所恨。只不過任天琪心中的悲與恨為英貴全更多更深更重罷了。
任天琪心頭倒是對眼前這位chūn風得意,又憂國憂民的諸候心生好感,忙笑道:“大人中年已居刺史位守一方,可謂功成名就,怎聽大人言至今尚未成家,可否說來聽聽?”
英貴全聞言抬頭笑道:“唉,此事可就說來話長了,還是造化弄人啊。”
任天琪笑道:“小人願聞其詳。”
英貴全點點頭,亦是難得的好興致,道:“本官出身寒門,從小便是一邊習文一邊習武。兒時喜歡上本村一位財主家的小女,兩人倒亦可說是你情我願。但因家寒,那財主自是瞧不上我家的,竟將女兒嫁給了一個官宦子弟。等本官考取功名,我那喜愛的女子聞聽此資訊後,一氣之下竟尋了短見。而本官身心卻是全系在其一人身上。再後來,雖說亦結識了幾位女子,卻總是無兒時的那般感覺,心灰意冷,一拖便已是人已中年了。”
任天琪笑道:“想不到大人亦是位重情重義之人,實在是可貴,難得!”
英貴全眨眨眼,笑笑道:“二爺莫非是笑話本官與別人不一樣,不入流吧?”
任天琪笑道:“哪裡,大人為官清廉,愛民如子,憂國憂民,自是不同於那些個貪贓枉法,只圖享樂,不思進取之流了。小人是萬分敬佩。”
英貴全呵呵一笑,道:“二爺過獎了。本官只不過是盡職盡守,盡心盡力而已。”
英貴全道:“二爺,徵南王可說是大金國最為擅長征戰之將了,能為其所賞識,又將愛女許配給你,二爺自是身手出眾,領兵打仗出類拔萃的了?”
任天琪連連搖手,微微一笑,道:“小人不過是跟在王爺後面多走了幾個地方,開了開眼界,實在是說不上懂得統兵征戰的了。”
英貴全哈哈一笑,道:“二爺還是不相信本官哪。不過,rì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今rì來二爺處一敘,不過是個良好的開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