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蒼白眼珠冷酷地瞪著她。
獵狗嗤之以鼻,“小小鳥,他們把你訓練得真不錯。”他領她走到下層庭院,靶場中聚集了一群人。一見他倆,人們忙不迭地讓路。她聽到蓋爾斯伯爵的咳嗽,發現遊蕩的馬伕們無禮地看著她,但霍拉斯·雷德溫爵士在她經過時別開了臉,而他弟弟霍伯則假裝沒看到她。一隻垂死的黃貓躺在地上,被弩箭穿透了肋骨,可憐地喵喵叫。珊莎繞開它,感到一陣噁心。
唐託斯爵士騎著他的掃帚馬過來;在比武會上,他由於醉酒無法上馬,國王便下令從此之後他再也不許下馬。“勇敢些,”他捏捏她的胳膊,輕聲說。
喬佛裡站在人群中央,正給一把華麗的弩弓上弦。柏洛斯爵士和馬林爵士站在他身旁,看到他們,她的腸子絞成一團。
“陛下。”她跪下來。
“下跪也救不了你,”國王說,“起來。你哥哥又有新的叛國罪行,我要懲罰你。”
“陛下,我跟我那叛徒哥哥一點關係都沒有。您知道的,求求您,請——”
“拉她起來!”
獵狗不緊不慢地把她拉起來。
“藍賽爾爵士,”小喬道。“告訴她,她哥哥做了些什麼好事。”
珊莎一直認為藍賽爾·蘭尼斯特長相清秀,談吐文雅,但他的眼神裡卻沒有絲毫同情和善意。“史戴佛·蘭尼斯特爵士屯軍於蘭尼斯港外三日騎程之處,而你哥哥以卑鄙的巫術控制成群惡狼攻擊他。數千壯士在睡夢中橫遭屠戮,甚至沒有舉劍還擊的機會。屠殺之後,北方人用被害者的血肉大開筵席。”
恐懼如冰冷的手,箍住了珊莎的喉嚨。
“你沒話說了吧?”喬佛裡問。
“陛下,這可憐的孩子給嚇傻了,”唐託斯爵士低聲道。
“閉嘴,小丑。”喬佛裡抬起十字弓,瞄準她的臉。“你們史塔克家的人就跟你們的狼一樣殘忍。我可沒忘記你那頭怪物是如何攻擊我的。”
“那是艾莉亞的狼,”她說。“淑女從沒傷害你,但你卻殺了她。”
“不是我,是你父親乾的。”小喬道,“但我殺了你父親,只可惜沒能親自動手。昨晚我殺掉的人比你父親還高大。他們來到城門口,大叫我的名字,喊著要麵包,好像我是個麵包師傅似的!所以我好好教訓了他們一番,我瞄準那個叫得最響的傢伙,射穿了他的喉嚨。”
“他死了?”醜陋的鐵箭頭正對著自己的臉,她想不出該說什麼。
“他當然死了,我一發命中呢。有個女人朝我扔石頭,我也射了她,可惜只射中手臂。”他皺皺眉頭,垂下十字弓。“我該把你也射死,但母親說這樣的話,他們會殺死詹姆舅舅,所以我只能懲罰你。我們會給你哥哥送信,告訴他要是不投降,你會有怎樣的下場。狗,揍她!”
“讓我來打她!”唐託斯爵士擠到前面,錫制盔甲叮噹作響。他手拿流星錘,頂端卻是個甜瓜。我的佛羅理安。她滿心感激,直想親吻他滿是汙斑和瑣碎血管的醜陋臉龐。他騎著掃帚,圍著她打轉,口中高喊“叛徒,叛徒”,並用甜瓜砸她的腦袋。珊莎舉手遮擋,每當甜瓜砸到身上,便作勢搖晃,砸了兩下,她的頭髮已經粘乎乎。人們哈哈大笑。最後甜瓜裂成碎片,飛散開來。你笑啊,喬佛裡,她祈禱著,果汁流下她的臉,流下她美麗的藍色裙服,你就笑個夠,然後放過我吧。
可惜喬佛裡一絲笑意也無,“柏洛斯!馬林!”
馬林·特蘭爵士抓住唐託斯的胳膊,粗暴地將他甩出去。紅臉小丑摔了個四腳朝天,掃帚和甜瓜散落一地。柏洛斯爵士抓住了珊莎。
“不要打臉,”喬佛裡命令,“我要她漂漂亮亮。”
柏洛斯一拳打在珊莎肚子上,令她一陣窒息。等她彎腰,騎士便抓住她的頭髮,拔出劍來,在那恐怖的瞬間,她以為他肯定要割她喉嚨,但他只用劍面敲打她的大腿,重擊之下,她覺得自己的腿都要斷了。珊莎大聲尖叫,眼淚奪眶而出。很快就會過去的。不久之後,她已不知捱了多少打。
“夠了,”她聽見獵狗粗啞的聲音。
“不,還不夠,”國王回答,“柏洛斯,扒光她的衣服。”
柏洛斯粗壯的手伸進珊莎的胸衣前襟,猛力一撕。絲綢碎裂,她一直裸到腰際。珊莎忙用雙手護住胸口,耳邊盡是殘忍的竊笑。“狠狠揍她,”喬佛裡說,“給他哥哥瞧瞧——”
“你要幹什麼?”
小惡魔的聲音如長鞭破空,抓住珊莎的手立時鬆開。她跌跌撞撞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