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江老太太才知道宋氏沒了,也是嚇了好大一跳,隨後就哭喊著到了宋氏房中。
而衙門的忤作正在檢查宋氏的死因,又有書吏在一旁記錄著什麼:“死者宋氏,江府太太,年三十八,剛去世不到一個時辰,死於窒息,頸間有明顯掐痕,被人掐死無疑……”
“什麼?”江老太太一聽這話,立時蹦了起來:“我兒媳婦叫人掐死的,誰掐的,誰……”
也不知道誰答了一句:“老太太,是老爺,老爺掐死的。”
“放屁。”江老太太哪裡肯依,登時大罵起來:“我兒子怎麼會掐死媳婦,放你孃的屁。”
忤作站起身:“記上一點,兇手應該是成年男子,手掌長度……”
江老太太登時說不出話來,心中發虛,又是戰戰兢兢的。
片刻之後,江老太太回神,立刻大發神威,衝過去就要搶書吏手中記錄的那張紙:“給我,我看看你們怎麼記的,可別冤枉人啊……”
立刻就有一個衙役過來把江老太太推到一旁,噌的抽出刀來架在面前:“阻礙衙門辦公,難道想被收監嗎?”
江老太太嚇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動彈。
那位書吏笑了笑:“按理說,兇手是誰已經有準了,只是,這件事情還得稟明大人,還要再對比一下貴府裡成年男子的手掌以及指紋,這才能真正證據確鑿。”
前頭的捕頭留了幾位捕快在江家,剩下的人全都帶走了。
又過一會兒,也不知道宋家是怎麼聽說的,知道宋氏沒了,舉家前來尋事。
宋家老太太進了門就哭了一程,直接來尋江老太太算帳,狠著勁把江老太太打了一通,宋氏的爹和哥哥衝到書房把江帆從裡面拖出來打了個半殘。
又有跟著宋家來的捕頭帶了衙門發的文書,把江帆幾個江家的成年男子拘到近前,一一的對比手掌,最後,確定是江帆無疑。
就有捕快把江帆鎖了,捉拿進衙門收監。
江帆一直髮呆,嘴裡傻乎乎的喊著話:“攝政王妃是我閨女,我是攝政王的老丈人,我會平步青雲,我會權傾朝野,我江帆,我江帆要青史留名的……”
捕快聽了這話倒是笑出聲來:“可不就是青史留名麼,留的也是殺妻的臭名。”
江帆被關進牢中,這一回,奪官之事就很準了,不說先頭貪贓的事情,就是光殺妻一項罪名就夠他受的了。
這件事情很快就轟動全城,傳的到處都是。
江帆在牢中等了幾日,大理寺開審此案。
大理寺卿便是和陳采薇有舊的那位貢夫人的相公名喚貢珏的,他倒是個查案的能手,也是個耿直之人,原先就很看不慣江帆,又聽到過貢夫人提及江帆怎麼對待他的親生兒女的,對江帆更加不屑,今天,江帆落到他手裡,他自然一點情面都不講。
待升堂之後,貢珏一拍驚堂木:“帶人犯上堂。”
江帆被兩個人架上堂去,貢珏又道:“帶原告。”
宋老太爺滿臉哀傷的走上堂去,因他是淑妃的爹,自然也要被優待,堂下早就放了椅子,宋老太爺直接坐在椅子上,看向江帆的時候,滿面的猙獰。
“原告,你要告江帆甚麼?”貢珏看了一眼宋老太爺,嘆了口氣問道。
宋老太爺顫抖的伸手指著江帆:“大人,老朽告江帆十惡不赦,罪大惡極之名,他早年家貧,為了有人作活娶了老朽的女兒,老朽女兒在江家恪守婦道,努力做活供江帆讀書,可他得中進士之後就翻臉無情,竟然做出停妻再娶的事情,瞞了我女兒,娶了陳太師的女兒。”
宋老太爺一番話出口,把旁聽的人全都驚到了,好多人並不知道內裡還有這樣的事情。
宋老太爺一邊哭一邊罵:“他就是個白眼狼,不得好死的,把我女兒和外孫扔在鄉下十幾年不管不顧,後頭陳家敗了,他又翻回頭來想和我女兒和好,想將我外孫外孫女接到京中,為了不被陳家連累,他下藥害死陳氏,後頭還放火企圖燒死陳氏所留的一對兒女……”
話沒說完,外頭旁聽處就傳來陣陣痛罵的聲音:“真不是個玩意,呸!”
“這麼個東西活該千刀萬剮。”
“大人,一定要稟公直斷啊。”
“老天爺怎麼就叫這麼個狠毒東西生出來啊……”
“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你做夢不會害怕嗎,也不怕死了的人找你報仇……”
就在外頭許多百姓怒罵,朝著江帆扔爛菜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