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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坐上馬車,錦釋挑簾向窗外望去,大街上隨處可見明晃晃的火把四處竄行,士兵們按部就班地指揮著人流和車流。儘管看得見大批大批的百姓正在往城西行進,但絲毫不顯慌亂。夜晚的城內除了“簌簌”的腳步聲、“嘩啦啦”的火把聲,竟是十分詭異的安靜。何等的組織力!

就在他們馬車的背後,晉王府沖天的火光經久不滅。

兗州向西是常萊,一個普通的邊陲小鎮。一夜間,熙熙攘攘,人滿為患。

搬來此地已經三日。錦釋沒有見到弈書和眾將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鏡瑜說,“他們留在了兗州。”

鏡瑜的咳嗽始終不見好,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一班軍醫說什麼也不讓他重回戰場,在他安頓好錦釋之後,才發現自己被部隊強制留下了。

三日來,沒有任何有關前方的戰報傳入常萊,這讓錦釋憂心忡忡。對於這種非常到近乎怪異的局面,鏡瑜每次提到時只說,“沒關係,有他在。”便再也不肯多言語。

然而錦釋不能做到這樣心如止水。儘管樹林一夜後,他已徹底斷了那份十年之思,但這並不妨礙他擔心這位故人。同時,他還告誡自己不能在面上表現得太過焦慮:一則怕鏡瑜多心,二則,也怕焦慮的情緒影響鏡瑜養病。時間一長,這種糾結繁複的情緒竟然攪得他作息不寧。

第四日,前方訊息傳來,兗州失守。錦釋夜不能寐。鏡瑜笑著,拉著他下棋,說,“沒關係,有他在。”於是,錦釋安眠在黑棋白子之上。

第五日,戰事在兗州與常萊交境處膠著。錦釋食不知味。鏡瑜笑著,纏著他對詩,說,“沒關係,有他在。”於是,錦釋微醺於詩詞歌賦之間。

第六日,常萊境外已經聽不到吹奏的行軍號角。錦釋按捺不住,想要出鎮,被鏡瑜攔下。他說,“沒關係,有他在。”遂賴著他一夜歡愛。

第七日,第八日,第九日…鏡瑜總能翻著花樣兒地逗弄他。漸漸的,被激烈的鏖戰壓迫著的神經也得到了些許松釋。

夜深人靜的時候醒來,錦釋看著鏡瑜疲倦的睡臉,自嘲地想:到頭來,被安慰著,被保護著的人,還是自己。

就在他們到達常萊的第十日一早,穿著紅色戰袍的小兵敲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