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昌的臉一紅,隨即低下頭:“我不是公主,是郡主…”
“真是受不了你們…隆昌,你如果不想寫字就回宮繡花去,下次別想我再把你帶進來。”不知什麼時候蹲在他們身後的文楷開了腔。
“楷哥哥…”隆昌癟嘴,拽著他的衣袖搖啊搖,衝著他撒嬌。
“這招對我已經沒用了,”文楷不看她,只盯著陌生的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徐淼…”女孩顯然有些怕他,直往文軒背後躲。
“文楷,看你嚇到她了。”文軒拍拍女孩的肩,以示安慰,
“我叫文軒,”文軒高興地說著,又指了指隆昌,“這個是我妹妹隆昌郡主。”
文楷此時意識到了自己的冷硬,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我是文楷,母妃是裕妃娘娘。”
“文楷,她好像是跟太傅走散了。我們出去,帶他去太傅那裡吧。”文軒提議。
“好呀!我早就呆不住了!”隆昌喜上眉梢,很快地符合道,又幾乎是立刻看了看文楷的臉色,勉強沉下了臉,但掩蓋不住嘴角的笑意。
“你們孝經抄完了?”
“抄完了!”文軒兄妹異口同聲。
“隆昌暫且不論。文軒,你騙人呢吧?”
“真的抄完了,不信我拿給你看!”文軒說著 ,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自己的几案旁,抱來了一摞寫滿字的紙張。
文楷真的一頁一頁認真看了起來,末了,點評道:“狂草練得不錯。”
“噗——”隆昌禁不住笑出了聲。
文軒伸手拽住她的一綹頭髮:“死丫頭,你楷哥哥以後不帶你來書院了,有你求著我的時候。”
隆昌衝他直吐舌頭。
“呵呵…”這回輪到小徐淼笑了,彎彎的眉眼,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很是好看。
“你笑起來真好看,長大了定是個美人胚子。”文軒說得中肯。
隆昌不住地點頭。
文楷在一邊,一言不發,看呆了。
“文楷,你知道太傅的書房在哪兒嗎?”書院外的院落裡,肆無忌憚的談天聲隨著化雪的春風緩緩拂面而來。
“嗯,母妃帶我去過一次。”
“哎?楷哥哥,裕妃娘娘帶你去哪兒做什麼啊?”
“那還用說,功課不合格,被父皇罵了唄!”
“…還不是因為你,上課偷偷地往太傅的硯臺裡灌水,總得有人背黑鍋啊…”
“哈哈,我說那次太傅怎麼沒找我麻煩呢!淼兒你年紀小不知道,你爺爺可兇著呢!”
“哥,你徵得人家同意了嗎?就直接叫人家‘淼兒’。”
“當然。”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在家的時候,大家都管我叫 ‘淼兒’的…”
“看吧,現在就徵得了…”
“哥,你真狡猾…”
三高一矮的身影逐漸遠去在書院盡頭。和暖的春風持續不斷的吹著,在那個萬物復甦的季節,也吹開了幾許情意的萌芽…
然而,多年以後,當得知他們兄弟二人同時愛上了同一個女孩時,哥哥文楷,當今聖上,選擇了讓步。
“他與我天下,我還有什麼能夠回報他…”徐淼嫁與晉王的那天晚上,皇宮裡喝得爛醉的文楷笑著對特地從兗州趕回來的隆昌說著。
“楷哥哥…我替哥哥謝謝你…”隆昌輕輕地拂上文楷的臉,為他擦去了眼角悄悄滑落的淚珠。
“這是他非死不可的理由…”皇帝自顧自的重複著,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裡。
“王妃…”弈書猶豫地開口,“真的是自殺的。晉王殿下的痛苦,不比聖上少…”
“哼…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皇帝苦笑,端起了桌上另一杯未曾動過的茶水。
“微臣只是想讓聖上知道,王妃此生,並沒有怨過誰。”
滿杯茶水晃了晃,灑出一些來。
“朕知道…一直以來,朕只是不願承認…”
不願承認…
她的死…與朕有關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是整篇小說裡最矛盾的人物。
他想讓弈書和錦釋分開,想讓弈書痛苦,一方面是因為隆昌的關係,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徐淼的死。
他對晉王其實有著很深的兄弟情誼,徐淼的死使之崩壞,晉王的叛亂使之徹底坍塌。
話說,琅嬛侍畫也消失很久了,要不要把他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