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還是沉悶的很,灰濛濛的一層烏雲籠罩著整個山村。
來到入口,胖子找了棵結實的大樹把繩索掛上,這一回第一個下去的還是葉秋,至於那個洞有多深恐怕很難想象,依照這座小山崗的高度它垂直向下大於和山腳的河能夠持平,所以葉秋下到底部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別是冷。
很快,身上揹著編織袋的葉秋就重新爬了出來,看著那袋子裡頭鼓鼓囊囊的,想必是找到那姑娘的遺骸,不過他上來之後卻說道:“我還是建議你倆也能下去看看,這個洞好像是通向哪裡的,到底之後還有梳著的一道入口,人就在洞口邊,骨架都散了應該是很多年了。”另外他還又補充了一句:“這地方是人工開的,我覺得和狀元村那邊有點像。”
查文斌考慮了會兒還是決定先辦正事,這種下洞入地的活兒他也沒多大興趣,不過說者無意,聽著有心,查爺不感興趣可那胖子就未必了,饒有些興奮的問道:“老二,那下面可有見到什麼東西?”
“就一些枯枝敗葉和石頭,那裡面我沒進,看著有道石門就先出來了。”
“哦!”胖子應了一聲裝作沒事,可他腦子裡已經開始盤旋什麼餿主意了。
洪村人死後葬的地方都比較集中,對面山坡上有一塊竹林,前面正好對著河,山勢平緩,早些年開荒的時候有人燒過林子種玉米,後來那片地廢棄了就逐漸成了墳場。大晌午的幾個人帶著那姑娘的屍骨又在那山坡上尋了塊地,這無親無故的讓胖子挖個坑樹了個墳包,墳頭上用石頭壓了兩疊紙錢就算完事。因為這姑娘無名無姓,所以查文斌只能用塊木板給她了立了個無字碑,好歹小時候她也不曾害過自己,又在墳邊給做了點小法事,燒了香燭紙錢做了個超度。
這不中午的三個人剛一下山就遇到了孔老大在山腳候著,說是特地備了宴席請查道長過去上座。起初查文斌也是不樂意的,可那孔老大十分熱情又說下午的還想請他去墳山上指點一二,那查文斌推脫不掉也只好就依了。
孔老大祖上是河南人,說的也是一口地道的河南腔,這河南人好客,規矩多。一來呢就給安排了上座,農村裡叫做上屋頭,就是指位置正對著大門的那個。這一坐上去,那孔老大就要來敬酒啊,說是查文斌幫了這麼大忙一定要好好喝幾杯,這查文斌本是滴酒不沾的,可是架不住一群孔家人的勸,一個大男人真上了桌子人家就快跪下求你喝兩口酒了,再不喝那就是打人臉了。沒辦法,查文斌只好硬著頭皮幹了一碗,可人家說了,孔老大敬完了得替他兒子小孔再敬,再完了又替孔家人敬,總之這碗你只要一端起來那就沒完沒了。
人生第一次被視為上賓的查文斌就這樣翻到在熱情的人民群眾手中,一頓飯結束他是被抬著去了後屋。查文斌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可有人卻還精神著呢?誰啊?我們的胖爺!
這廝那就是賊心不改啊,他也喝了點酒,趁著酒勁就把葉秋給拉到了屋外面,神神秘秘非要跟他說個計劃。
啥計劃呢?胖子這人可精明著,他知道,要讓他輕易去說服葉秋做點什麼事兒那是有難度的,可是葉秋這人呢畢竟還是單純,胖子那是在江湖上混過多年,曉得葉秋的軟肋在哪裡。於是便故意說道:“老二啊,跟你說個事兒,你看你吧也從不知道掙錢,查爺呢又喜歡窮講究,人家給錢他還不要,可我們三個男的天天在一塊兒的吃喝拉撒哪些不需要開銷啊?”
葉秋看著胖子覺得很奇怪,你跟我說這些幹啥?和我有關係嘛?似乎在他的眼裡錢是個什麼東西真的不重要,因為胖子也從來沒見過葉秋兜裡裝過錢。
“我給你算一筆賬,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咱們仨每天吃飯得花錢吧?查爺鼓搗的那些神神叨叨的要花錢買材料吧?你知道不,光你上回住院就花了這個數。”胖子伸出一隻手晃盪道:“你知道這是多少嗎?哎,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坐吃山空,我那點老底子都還是以前跟小憶去南方掙的,早就禁不起這麼折騰了,你總不能看著我和查爺明兒一塊兒跟著孔老大去工地上挑磚頭吧。”
葉秋好像明白了他說什麼,可是他的回答是那樣的實在:“哦,知道了,可是我沒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