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六斤見那女人的舉動怎麼看都有些邪門,他這時才發現那油碗上面有一道漆漆的火燒痕跡,想起出門前老丈人對自己的叮囑,朱六斤那心裡有點開始發毛了。用夏老六的話說,他就是個文革餘孽,腦子裡那種激進的思想還能當做革命的火把用,堅信無神論的他掏出打火機給那女人點上道:“大妹子,你這種東西我二十年前不知道打碎過多少個,什麼牛鬼蛇神我沒見過”
油碗被點上後,那女人莞爾對他一笑道:“大哥,你人真的挺好,我先回去了,麻煩你把籃子裡的東西帶給我公公,他就在前面嶺腳下那塊田裡。”
朱六斤其實是巴不得她走,安慰自己道:那女人只是求個火光回頭,她肯定是個活人,想著自己還是掙了一塊貳角錢,那心頭頓時又覺得美滋滋的。
推著車往前走不久,朱六斤就覺得這上坡是越來越難走了,車子重的慌,他以為只是上坡,到了後來一截相對平坦的地方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那腳踏車恨不得就要往回退了。
看著車後座的那壺油,朱六斤喘著粗氣道:“小祖宗,要不是為了你我來爬這個山”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是山路太震盪了,還是剛才那油壺沒有綁緊,突然的“呯”得一下,油壺掉到了地上,朱六斤一看不好,這要是給摔壞了那就事兒大了。好看的小說就在
撿起來一看,還好,又給重新捆上,可是過了不多久,那油壺又掉了這一次朱六斤毛了,罵罵咧咧的把車子停好後再三確認,捆了一個結結實實,可是那車子一下子又變重了,就在這時朱六斤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了聲音:”是我的,你別搶“”這是我的,你不要搶”
這是兩個孩子的聲音,他聽得真真切切,回頭一看,空無一物,這個時候朱六斤的革命火把都快要被自己的汗水給熄滅了。硬著頭皮推車也不管那後面如何吵鬧,他想著一會兒要是遇到那個女子的公公就是有伴兒了,人多膽子就大,那嶺腳下有老大一塊地,裡面的玉米成片的挨著早就好掰了。
玉米地旁邊他把車子停了,取下車頭上的那個籃子,籃子上蓋個一塊布,裡面也不知道裝的是啥。;;;;;;;;;;;;;;;;;;;;;;;;;;;;;;;;穿過玉米地,朱六斤來回走了兩圈,硬是沒見著半個人,他心想要麼就是那個女的說謊,要麼就是那老頭不在。
那不在也行啊,我把東西擱在這兒總不算是食言吧,於是就想把籃子放在田頭轉身就走。可是這時突然身後有個聲音響起:“大兄弟,這個籃子是我家的嘛”
朱六斤回頭一看,田頭上坐著一個穿著色對襟褂子的老頭,老頭手裡還拿著一個菸斗正在衝著自己笑。上下一打量,這老頭腳上穿的是一雙寬口白底面的布鞋,身上乾乾淨淨也沒見著半點土,怎麼都不像是來掰玉米的就疑惑道:“老人家,你可是姓金啊以前是種香菇的”
老人笑呵呵的說道:“你還認識我啊,我就是金順發啊,那兒不是寫著我的名字嘛”說著老頭用菸斗敲了敲他旁邊一塊石頭,這朱六斤手裡拿著個手電也瞧不清,往前走了幾步,嘴裡一哆嗦驚叫道:“媽呀,有鬼啊”
敲的是啥是一塊墓碑墓碑上刻著幾個大字:金順發之墓下面是的日子就是一個月以前,這是一座嶄新的新墳
確信自己遇到了某些東西后,朱六斤是徹底傻了眼,他剛想跑那老人卻叫住他道:“先不要走,你現在過去也是走不掉的,那兩個調皮蛋會整你的。”
朱六斤哪裡肯答應,那是早一步跑了都是賺了,突然他定睛一看,好傢伙,自己的腳踏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對小孩,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頭上戴著小帽子,臉白的就跟麵粉塗得是的,臉頰上還有兩個腮紅,就跟山藥蛋子似得。再看那小嘴唇上嘬了個小紅點,一個坐在車前頭的大槓上,另外一個則坐在後面的書報架上。那兩個娃娃正衝著自己在笑,這下朱六斤是扭頭就跑啊,可是往裡跑
回頭就是娃娃,前面又是老頭,他真恨不得這會兒地上有個洞好讓自己鑽。沒辦法啊,一想起那倆娃娃還是算了吧,好像是那個老頭看起來比較和藹一點點,再怎麼老頭還像是個人樣啊。
老頭看他又回來了便說道:“把籃子送到這兒來,我夠不著。”
朱六斤沒有發法子只能照辦,送過去也只能把臉撇到一邊,他哪裡敢看,那老頭一下子掀開了籃子,從裡面取出兩個酒杯道:“大兄弟,謝謝你幫我送來這些,我請你喝一杯。”
他雖然害怕但是又不敢不從命,微微顫顫的接過酒杯一看,這哪裡是什麼杯子,分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