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就沒了呢?
村裡臨時開了個小會當即決定兵分幾路,一路順著洪村出去的唯一公路尋找,沿途打聽,還有一路則在稷王廟的附近尋找,特別留意什麼水井水溝和廢番薯窖,還有一路則在村裡繼續尋找可能在的地方,周遭幾個村也都派人去捎了口信,誰發現候老師第一時間都會來反饋。
眼下正是農忙的時節,讓這些村民們全都發動起來丟下手中的活兒算是不容易,這事兒怨不得誰,高漆匠一看見夏老六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似得,牢牢抓住道:“六叔,你可得幫我說說話,現在那老婆子賴我身上了,我都好心提醒過侯老師了,他不聽我總不能陪著他熬夜到最後吧?”
“小高子啊,你要理解,侯老師好歹也教過你的嘛,這是你師母,怎麼能讓她躺在地上呢?”夏老六也是頭痛這些個女人們,但是往年一直在村裡幹事兒,鄰里糾紛就瞧得多了
。侯夫人呢見到他也就給一把拽住了,左一個老六你要做主,又一個老六你得給我找人,那現場就甭提有多亂了。
倒是查文斌,他除了第一日來瞧場地之外,這便是第二次來,一進這稷王廟他的目光就被那幾幅已經完成的壁畫給吸引住了。
夏老六進來找他,瞧他正在那看得出神,一頭大的夏老六嘆息道:“文斌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看這個呢,要不就跟叔一塊兒出去找人得了。”
“等等,六叔,”查文斌指著那牆壁上被塗得亂糟糟的一塊牆說道:“這地方是不是昨晚侯老師負責作畫的?”
“得問高漆匠啊。”沒一會兒,高漆匠就被找了進來,一瞧那牆壁他也是懵了,他和侯老師都是負責壁畫修復的,如此亂塗一氣,這不是完全破壞了壁畫可循的痕跡了嘛?
“沒錯,昨兒個,我是負責右邊的,左邊這塊就是侯老師的,”高漆匠說道:“來的時候我還瞧過他這塊輪廓,是個手拿蒲扇的小鬼,怎得會給塗成這樣了!”
這事兒蹊蹺的地方就在這裡,查文斌認為,候老師是一個有著專業素養的美術教師,他斷然不會去刻意毀壞一副精美的古代壁畫,而且從前幾幅壁畫的修復來看,他是十分用心的,怎麼到了這裡就突然會發狂選擇了塗黑呢?
從那牆壁上的黑色大塊來看,塗抹的時候,侯老師是十分狂躁和不安的,落筆沒有順序,完全是亂塗一氣,零星的還有不少地方沒有塗抹到,所以還能瞧見那麼一丁點的翠綠色。
大約是那綠色過於耀眼,所以查文斌也下意識的低頭瞧了一下侯老師留下的顏料盒,匆匆撇了一眼,顏料裡沒有這種色彩,查文斌這就有些納悶道:“高師傅,這綠色怎麼看著這麼新啊,您是行家,給瞧瞧,是不是昨晚上畫的?”
高漆匠用指甲颳了一點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不是,要是新的得有味道,這恐怕是老料子,咦,我怎麼沒發現這塊牆上還帶著這種色呢。這一扇牆不都是一些脫落的只剩下灰白的輪廓嘛……”
饒是查文斌有了這個發現卻也無可奈何,新塗上的是墨汁水,這玩意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去除掉,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面黑牆可能隱藏著什麼,於是便問道:“可有辦法把這些墨汁水給消了?”
“辦法是有,得花上不少功夫。”高漆匠道:“用汽油沾布慢慢擦,這時間不長或許能有效。”
“那您給弄下試試,儘量不要破壞那些被遮擋的綠色。”
“沒問題,但是我那工可就耽誤了。”高漆匠看向夏老六,這意思無非就是給自己的加錢,夏老六說道:“我回頭去跟村裡所說,你就按照文斌的要求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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