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了,洪村有很多墳,一層疊一層,這些墳多數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留下的,一般來說除了位置特別靠近生活區域,否則當地人還是恪守著讓先人們入土為安的規矩
。其中那條由洪村通向五里鋪的小道兩邊更是分佈著為數眾多的墳包,再過幾天就是清明瞭,這條道上查文斌來來回回走了太多次,不用點燈他也可以安然無恙的走回去。
翻過山頭就是往下的一段路,路很窄,彎彎扭扭的像是一條蛇,兩邊的茅草得用胳膊肘子攔著才會不刮到臉。茅草這種植物最是喜歡伴隨著墳墓,由茅草的蕭瑟和隱藏在其中孤單的墳包構成了讓人最落寞的畫面。
在這條下山的路上是可以看見五里鋪的,最靠裡面那盞昏暗的黃色應該就是自己的家吧,想著襁褓裡的兒子,查文斌不禁臉上微微露出了笑意,他想快點回去。
半山腰的位置有一口水塘,多年前搞集體的時候這水塘主要是用來灌溉山上的玉米地,後來廢棄了也有人養過魚。水塘不大,一畝地左右的面積,一條小水溝會引著裡面的水通往不遠處的小溪裡,老遠的查文斌就聽見水塘裡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經過的時候,查文斌瞥了一眼,那晚上的月光不算亮,隱約的好像見到水塘邊有個人。這麼晚了,誰在那兒呢?查文斌估摸著是不是村裡的人又上來摸黃蛤了,那是一種生活在山林裡的蛤蟆,和癩蛤蟆非常相似,不同的是它的皮呈金黃色,這個季節正是黃蛤到水塘裡產卵的時候。有人說那東西的味道極是鮮美,尤其是孩子吃了可以祛溼祛毒。
既然想著是五里鋪的人,那自然便會打個招呼,查文斌說道:“摸蛤蟆呢?”
對方也沒回應,查文斌顧著往前面走,兩人隔著得有十來米遠,就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忽然“噗通”一聲傳來,查文斌轉頭一看,水面在月光的倒映下傳來了一圈圈的漣漪。
“不好,有人落水了!”這是查文斌的第一個反應,那山塘裡的水可不淺,夏天的時候有些倒黴孩子在裡面騎著水牛,據說淹死個把成年人沒問題。
水塘邊的確是有一道淺淺的失足落下去的痕跡,可是等他趕到的時候那水塘裡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一般來說有人掉進水裡肯定得要撲騰幾下,哪怕是個旱鴨子。查文斌有些奇怪,塘邊上也沒有留下任何工具,他便把目光投向了那水塘裡,死死的盯著,畢竟人命關天啊!
“有人在水裡嗎?”查文斌對著水面喊了兩聲,從這下到五里鋪還有兩里路,自己的水性是不可能讓他能夠跳進水塘裡去救人的,他尋思著能不能找跟樹杈之類的工具。
就在這時,水面上又蕩起了一陣輕微的漣漪,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浮在水面上來回的盪漾著,查文斌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那堆東西離著自己不遠但是也夠不著。
接著月光,他好像覺得那是一團頭髮,人的頭髮!沒錯!是頭髮!它就像是一塊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任由的擺動著,隨著蕩起了漣漪,那頭髮開始慢慢向著岸邊飄來。
難道是村裡的哪個婦女跑來自殺了?這種事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女人們受了委屈就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水塘裡類似的事情發生過多起,最後一次是在十年前,也就是從那次過後這口塘就再也沒有人管了,不過落水的人都被救了起來。
查文斌也是有些急了,蹲下身去就用手去抓,胡亂的還真就讓他夠著了,一扯那頭髮下面沉的很,果然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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