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已經是兩起案件了,一則涉及到的是交通事故,兩人以上死亡的就算是重大交通事故了,並且出事的還是殯儀館的車輛,這自然會在社會上引起討論。第二則,根據中國相關法律條文的規定,古代屍體也屬於文物,現在屍體沒了,對於有關部門而言,自然是先要把它定義為文物失竊,總不能對外說那個古屍活了然後自己跑出去了吧?
當然,大部分的人相信肯定是有人乘著那個空檔撿漏了,從幽嶺隧道的施工工地到事故地點約莫有十分鐘的步行時間,這個時間對於警方來判斷的話,是足夠有人盜取了裡面的古屍的。
所以一下子這個事情就開始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了,是死於鬼怪亂力還是交通意外加盜竊?李成功作為刑大隊長自然首先想到了查文斌,他聽說查文斌首先發現了這具古屍,那個有些本事的道士做事從來都是那麼的滴水不漏,可沒想到一打聽竟然是給齊援朝抓了,這不馬上聯絡了王局長才讓放了人。
“查先生啊,你知道的,你的事情往大了說的確有些脫不開盜墓的嫌疑,起碼你不能擅自破壞地下文物嘛……”王歇這會兒也來了,他坐在查文斌的旁邊道:“可往小了說,你是幫助發掘古墓,並且妥善保護了文物,這又是一個公民素質的體現……”這公家的話便是如此,左右兩邊,一句話就能把你送進監獄,另外一句話呢又可以讓你登上高堂,查文斌明白,王歇不過是讓自己不要袖手旁觀與他們合作罷了
。這件事到這會兒,他查文斌是脫不了干係了,出了人命總要有頂包的吧?若是解決不了,指不定王歇會不會翻臉拿自己當個替死鬼。
“明天一早送我去現場先,我想仔細檢視一番,”他轉頭看向李成功道:“李隊長經驗豐富就勞駕陪我一程,另外家中尚有妻兒,妻子身體不太好,我得快點回去。”
王歇狐疑的說道:“難道不是現在就去檢視嘛?”
“子時已過,若真的是屍變了,我也沒有辦法可以降得住,她若真是活了過來有手有腳,那地方叢山峻嶺你上哪裡去找?但凡殭屍見天光必要躲藏的,任何邪物大白天都不會出來活動,那東西邪性的很,我也搞不清它倒地是個什麼,安全起見還是明天再去。”
王歇擔心的說道:“那萬一它要出來傷人?”
查文斌起身也說道:“那就不是在下的事兒了,傷人得是你們公安局管的,我那幾位叔叔還被關在文偵隊,勞煩王局一併安排車子給送回去,鄉下人臉皮薄,若回家你們不給個解釋,倒真以為我們做了什麼犯法的事情,那可就是一輩子的汙點了。”
查文斌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擺佈的查文斌,他經歷過的東西已經太多,如今的查文斌更加的自我,自信和獨立,一個修道者想要追求境界的提升除了道法的研習之外,最重要的莫過於思想的轉變。
王歇發現自己竟然是無言以對,一個堂堂副局長拿這位民間小道並沒有太多辦法,正如同他所言,那不是他的事兒。
折騰回了家,查文斌才發現屋裡的燈都亮著,從廚房到院子門口,但凡能亮的燈都亮著。輕輕推開房門,那個女人捲縮在**上,她的手裡竟然握著一把刀……
“你……”查文斌大吃一驚,鈄妃的臉色非常難看,凌亂的頭髮掩蓋不了她內心的惶恐,**上的被褥也不像平日裡那般摺疊的整齊,拿著刀手一直在哆嗦,眼神裡打著圈兒的淚水在見到查文斌的那一刻終於崩塌了。
“哇”得一聲,她撲到了他的懷裡,放肆的大哭吵醒了一旁的孩子,娘倆兒的哭聲讓查文斌的心中充滿了內疚和自責。
扶著那顫抖的肩膀,查文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一個勁的問道:“怎麼了,不怕,不怕啊,我回來了……”
“有……有人……”鈄妃顫抖著說道:“窗戶上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看,文斌,我怕,我真的怕了,我求求不要再離開我了,我不敢一個人睡……”
這是一個多麼簡單的要求,可是現在的查文斌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答應,他很忙,似乎有著做不完的事情。這些事多半原本和自己無關,扯著扯著卻每一樣到了最後都跟自己又脫不開關係,不過他回來了,終究還是回來了,輕輕拿下鈄妃手裡的刀子,擁著她和孩子。女人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不停的在他懷裡抽搐著,慢慢的那抽搐開始變成了細微的鼾聲,只有在他的懷裡才可以感到一絲安全,才可以睡得有那麼一點點踏實。
替她蓋好被子,查文斌躡手躡腳的走出了門,屋外的窗戶上他臨走之前都特地用石頭壓了符,門上也沒免掉,防的就是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