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倒是很想和以往一樣去認真地從頭聽到尾,時不時地再流露出些許崇拜的眼神,來讓對方高興高興,但他昨晚實在喝得太多,精神疲憊,最終一個不小心就又睡了過去。
等醒來後,蘭斯又恢復了往常的那種,‘好聽點兒的形容,可以稱之為禁慾;不好聽的形容,完全可以稱為性冷淡’的面無表情。
詹姆斯開始後悔。
他在日記裡無比惋惜地寫:[有些機會一旦錯過就真沒有了,比如,聽一個不愛說話的人突然長篇大論。話說,他那一路上到底都叨叨了些什麼玩意兒?我他媽的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難不成全是廢話?]
但他後悔也沒用了。
蘭斯在事後顯然已經失去了談話的慾望。
而且,回到倫敦後,行星樂隊又開始忙碌起來。
其實,和絕大部分工作一樣,音樂工作時間長了,一開始的新鮮感也會逐漸蕩然無存,每天都在重複著做類似的事情,演出、錄音、接受媒體採訪、偶爾上一些弱智的電視節目來在觀眾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以免被公眾們遺忘。
但此時,行星樂隊還不能拒絕這些推廣活動。
他們正在一個事業的關鍵上升期。
與此同時,英國樂壇上可並不僅僅是隻有他們一支搖滾樂隊。
除了給他們留下不太好印象的頑童樂隊外,比較出名的樂隊還有,受爵士樂影響很大、注重歌曲整體旋律性的跳舞的雕塑(詹姆斯:雕塑還他媽的跳上舞了?);風格陰鬱卻又戲謔,非常喜歡自嘲,時常拿自己找樂子的小丑;以及整個樂隊成員都是托爾金書迷,風格走西方魔幻風,又帶點吟遊詩人感覺,經常唱一些精靈、矮人,歌詞時常不知所云,讓人困惑不解的冒險團樂隊等等。
後來有人專門調侃著總結了這個時期各家樂隊的風格:“當你走進學校裡,永遠被女孩子們尖叫著簇擁包圍,有能力泡走全學校漂亮妞的壞男孩們是[行星];被老師帶走,進行公開表揚的道德模範是[跳舞的雕塑];抱著書包,站在大門口,已經被開除的非主流是[頑童];自娛自樂玩spy的一群宅男是[冒險團];站樓頂上大喊我要自殺,但死活不會往下跳的瘋子就是[小丑]。對了,還有一直在操場上集合,不穿上衣露肌肉,賣力做著廣播體操(跳舞)卻沒人看,還時常被遺忘的傻瓜,哦,叫什麼來著?想起來了,那是[海邊男孩]。”
這還只是一個高度概括的形容。
事實上,音樂圈子能人輩出,競爭殘酷性並不比好萊塢差。
那就像是一座龐大的亞馬遜熱帶雨林。
你永遠不會知道草叢裡、樹上、河水邊會埋伏著什麼危險而致命的野獸。
歸根到底一句話,競爭時刻都在。
行星樂隊如果不往前走,那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很快就會被別的樂隊所取代。
所以,他們回到倫敦後,幾乎沒怎麼休息,就馬不停蹄地進入了錄音室。
幾周後,第三首單曲[crazy never die]出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注】最近文中的樂隊名都瞎編的,要是有撞名,大家忽略吧,我實在是懶得查了,取名字好煩,下次直接翻字典,看到哪個單詞就用哪個好啦。
樂子無價
蘭斯一開始寫歌,完全是硬趕鴨子上架。
沒辦法啊!
好心的袋鼠提醒他們:“樂隊如果不想被淘汰,還想走得長久,那就必須擁有屬於自己的原創。你們就算是把披頭士的歌唱得再好,再像原唱,也不可能變成披頭士。”
有道理!
於是,他回頭就想把那個‘能給行星寫點兒原創歌的詞曲創作人’給挖出來,結果卻無言地發現,所有的小夥伴們都在用無比期盼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行吧,行吧,那就我上吧!’
一半出於虛榮心,一半是責任感,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走上了創作之路。
但一直那麼寫著寫著,他自然而然地就開始像個創作者一樣去思考了。
最常思考的東西大概是:“我到底想創作出個什麼樣子的歌?”
然而,可能因為是野路子出來的緣故……
他這個時期還沒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路,寫歌風格極不穩定,經常是由著性子來,所以,常有一些天馬行空的創意。
也因此,當這首歌被製作出來後,所有人的表情就都有點兒古怪。
埃布林直接驚奇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