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和詹姆斯的默契一向很好,哪怕不用排練,當詹姆斯的聲音高起來時,吉他聲就會壓低,穩穩地託著他的聲音進行配合,當詹姆斯需要停頓的時候,吉他聲又會行雲流水地響起……
詹姆斯太熟悉蘭斯的吉他聲了,幾乎一聽到,就立刻回眸朝他燦爛一笑。
那頭亂糟糟的金髮在燈光下閃耀著,晶瑩的汗珠從額角緩緩滑落,綠眼睛洋溢著快樂的笑,神采飛揚。
蘭斯微微頷首,反射性地回了一個微笑。
這一次,詹姆斯難得地沒四處蹦躂,緊緊地握著麥克風,一句一句唱著我的小羊,我的小羊……柔情蜜意又認認真真,可不知為什麼,他越是認真,越是唱得人心尖兒都發癢。
當他輕輕唱到最後一句,還習慣性地朝著臺下伸出手,‘嗨,該跟我回家了,我的小羊’,簡直像是發出了什麼不得了的邀請一樣,底下觀眾突然就瘋了一般,尖叫著往上衝。
俱樂部的保安起初還盡職盡責地要過去阻攔。
可面對洶湧的人潮,哪怕是兩米的肌肉壯漢,一個個也臉色發白,有心無力地瑟瑟發抖了。
唱歌的人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經驗豐富的喬什卻臉色一變,直接扔了麥克風,一把將他攔腰抱起,朝著後臺就跑。
詹姆斯手裡還攥著麥克風,表情懵逼地喊:“怎麼回事?還有一個節目呢!你還得唱歌……”
袋鼠喬什抱著他奮力狂奔:“別他媽管唱歌了,狼來了!你沒看見嗎?狼來了!”
不用拿樂器,反應快又沒有隊友愛的主唱們成功跑掉了。
但舞臺上的其他人卻來不及離開,立刻遭到了觀眾們慘無人道的蹂躪,不,應該說是愛的表達。
當西奧破口大罵‘我屁股被人捏腫了’;當鮑德溫超委屈地低聲說‘我頭髮被拽掉一縷’;當蘭斯怒氣衝衝地不說話,卻頂著一臉口紅印,穿著被撕壞的襯衫,滿臉低氣壓,彷彿要爆炸一樣地出現在後臺……
完好無恙,還能和喬什嘻嘻哈哈聊天的詹姆斯立刻噤若寒蟬。
這事大概給蘭斯留下了永久的心理陰影。
因為,和詹姆斯熱情的性格不一樣,這位優等生大多數時間都像只貓一樣摸不得、碰不得,極度討厭被陌生人靠近。
所以,為了避免再次出現類似的事情,在成名後的一段時間,他戲劇化地僱傭了一隊保鏢,專門負責隔離所有不認識的人。每次出行都會前呼後擁,自己巨有安全感地被八個壯漢圍在中央進行保護,名副其實的行星樂隊小公舉。
那場面活他媽笑死個人!
明明很精明的人怎麼就時不時幹傻逼事呢?
但真感謝(fuck)他的這些矯情,間接給整個樂隊刷了無數存在感,也為某些無良媒體小報提供了一大堆可以供人胡說八道,外加編造出種種荒誕離奇……關於‘八個壯漢和四個男人住在一起到底每天都幹了什麼’的好素材,操!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此時,幸運逃過一劫的詹姆斯暫時對這種情況的嚴重性還沒有正確認知,只覺得好玩。
他不像蘭斯從小被人誇到大,各種好話聽了一堆,都快聽到膩歪。
難得受歡迎的傻小子心裡是美滋滋的:“被人喜歡總比被人討厭強吧?觀眾那麼熱情完全是對我的褒獎,這都是愛啊!”
另一方面,與他倆雖有驚奇,但態度始終輕描淡寫的表現不一樣。
袋鼠樂隊的每個成員幾乎都在用無比驚歎的目光注視著這兩個男孩子。
只有同行才會知道這種事有多難發生。
觀眾是很難討好的,通常只有少數人具備這種掌控舞臺的天賦,他們一般是最讓人羨慕的那一種,天生不用做什麼,只要簡單地站到聚光燈底下,就可以吸引住別人的目光。
說來悲哀。
這種天賦所能達到的效果,往往是大多數人在舞臺上狂扭兩小時屁股都很難做得到的。
“瞧吧!連他們自己都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舞臺上的樣子到底有多迷人。”
開朗的喬什望著自顧自拿毛巾擦汗、一臉平常的兩個小子,忍不住在心裡灰心喪氣地想:“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
但可能是被打擊著、被打擊著就習慣了。
好心的袋鼠樂隊很快就展現出了前輩應有的風範。
他們圍著四個年輕人,鼓勵地拍他們肩膀,親熱地和他們交談,又熱情地傳授舞臺表演技巧,還拉著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