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大案保舉上去,現而今已放了巡江千總,多虧長官提拔!”
確實不假,連葛潤這個麼xiǎo角sè也因秦林得到了提拔。
是的,對絕大多數人來說,秦林就是及時雨,當然極少數人心目中他是比惡魔還要可怕的yīn府使者,比如黃連祖和劉戡之,但他們已經沒有機會說出對秦林的觀感了,因為他們已經下了地獄。
“來,xiǎo的們過來”,霍重樓招呼著秦林親兵xiǎo隊的錦衣校尉:“你們有幸跟了秦長官,乃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霍某在東廠二十年,官運比煤炭還黑,自從認得你們長官之後,從檔頭升了司房,現而今又放了招撫副使……你們只要是個人的,都曉得怎麼做?”
校尉們都曉得霍重樓的意思,外人都這麼恭維了,做下屬的還有什麼藏著掖著?一個個抱拳躬身,齊稱為秦長官效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霍重樓瞧著秦林,東廠高手威猛的神態裡流lù出明顯的諂媚,就像被馴服的猛獸蹲在馴獸員面前。
秦林笑著拍了拍霍重樓的肩膀,對方的意思他完全明白,一切盡在不言中。
金櫻姬留下的聯絡點在長江出海口的三沙島,秦林所乘大江船沿江而下,過泰興、江yīn、南通,就抵達了三沙島。
長江到了出海口江面已極其寬闊,遠望xiǎo島於水天之間xiǎoxiǎo的一個黑點,近了才覺幅員數十里,實是一座很大的島嶼。
岔港進去有一座xiǎoxiǎo的水寨,外面看起來像個漁村,也確實有漁民在撒網打漁,但其實它是五峰海商設在長江口的走sī貿易中轉站。
距離此地不遠就有崇明沙和劉河堡兩個千戶所,可絕對不會有半個水軍到這裡來添luàn的,江浙福建廣東等沿海地區的走sī活動,到了萬曆年間幾乎已經是完全公開進行的了。
叫秦林吃驚的是,有兩艘大海船停在這裡,圓頭圓腦、中式硬帆、船身寬féi,正是東方海洋世界的霸主,福船。
難道新近從海外走了批貨?
看到長江水師的大江船過來,水寨和兩艘福船沒有任何sāo動,福船望樓上一名水手還雙手圈成喇叭,大聲喊道:“是長江水師哪位軍爺?咱們金老闆的常例是給足了的,下月的要等到十五號才能付啦,可沒有提前來拿的規矩!”
秦林暗笑,本來是官兵和強盜的關係,現在早就蛇鼠一窩,所以與其執行目前這種cào蛋的海禁,把沿海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限制起來,任由權貴走sī集團和貪官汙吏發財,倒不如儘早放開海禁,通商讓百姓獲利,朝廷從中徵稅。
霍重樓則觀看水寨形勢,發現裡頭影影綽綽有不少人拿著火槍,寨牆堞垛口子上竟架著兩mén碗口粗的佛郎機炮,手心裡就免不得捏了把冷汗——火槍火炮的威力,可不是任何高手能夠抵擋的呀!這些海盜不知天高地厚,萬一做出什麼悖逆之事……
相反不會武功的秦林倒是平靜得很,hún不在意對方的武裝,霍重樓見了不禁有點兒羞慚,老臉微紅。
秦林以目示意,牛大力就扯著嗓子,中氣十足的叫道:“是朝廷招撫使者錦衣衛秦副千戶到了,爾等蠻夷,還不快快來迎?”
那邊安靜了一xiǎo會兒,忽然就爆發出熱烈的歡呼,水寨裡的人跑出寨mén、兩條福船上的水手湧到甲板,全都衝著秦林高呼歡笑。
當先一艘福船上,身著朝鮮打扮的權正銀是秦林的老熟人了,走上來就朝秦林磕了個頭,又招呼兩船靠攏,率眾位頭目登上大江船,爭先恐後的跪拜秦林,一個個面帶喜sè。
霍重樓看清這些人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方知秦林料事如神,自己的擔心純屬庸人自擾。
“秦長官不請自來,是天不亡我五峰海商!”權正銀從地上爬起來,一口中國話雖然腔調稍顯奇怪,但還流利,高高興興的道:“這兩艘大福船就是我家主人派來接秦長官去松浦的,沒想到剛到江口就遇上了,豈不是媽祖保佑咱們嗎?”
天不亡五峰海商?一片歡騰中秦林敏銳的注意到權正銀的措辭,反問道:“難道你們遇到了什麼大麻煩?既是接本官,金櫻姬為什麼沒有親自來?”
秦林一直以為那晚抵死纏綿的是金櫻姬,雖不知道她是生xìng放làng沒把這當回事呢,或者還有別的原因,總之潛意識中已“不是外人”,就算今後再也不發生什麼,至少也應該比別人更給面子。
可見金櫻姬極有可能遇到了難題。
“長官果然厲害,一猜就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