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口棺材,剩下的拿去做個小生意。”
小nv孩仍怔怔的看著她,往後退了一步沒有接,倒是母親把會票接在手中,又哀哀的磕了個頭:“謝大小姐恩典。”
軍匠是世代承繼,戶口編在民戶之外的另冊,生活相當貧苦的,李火旺已死,連那點微薄的收入都沒有了,母nv倆要活下去,總歸得吃飯呀!
這些軍匠和家屬久居軍中,都知道規矩,母nv倆倒也沒像普通民戶那樣要死要活的撲上去搶屍首,馬德寶又派了幾名老成穩重的軍匠婆娘過去勸慰。
徐辛夷走到秦林身邊,她圓圓的杏核眼有些發紅:“秦林,這次,你一定要找到真兇。”
秦林點點頭,他見多了窮兇極惡的罪犯,但像這次,炸燬火yào庫,造成如此慘重的傷亡,絕對屬於喪心病狂。
繼續指揮士兵挖掘,不一會兒就把廢墟徹底清理開,果然從瓦礫堆底下發現了另外的四肢部分以及李火旺的腦袋。
不用說,如此嚴重的大爆炸,打擊波擠壓變形再加上磚瓦碰砸,死者的腦袋早就不chéng人形了,就血糊淋當的一坨,連五官都不見了,徐辛夷本還大著膽子去看,遠遠瞧著一點兒就趕緊轉過臉,蜜sè的漂亮臉蛋霎時變得有些發白。
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兵,看到這樣子也直犯惡心,將人頭、軀幹和四肢擺在空地上,一個個側著臉,都不願意去看。
只有秦林不緊不慢的踱著步子走過去,神sè平和自然,勝似閒庭信步。
“了不得,沒想到秦長官像個斯文書生,膽子比咱們這些死人堆裡滾出來的還大!”千總把總們議論紛紛,都說怪不得這人年紀輕輕就能做到錦衣衛副千戶,果真非常人可及。
只有徐辛夷看到秦林似乎要去擺nòng那些屍首,又希望能破案,又替他噁心,最終忍不住抓著他的胳膊:“別……太噁心了,想想你去nòng過這屍首,我就會做噩夢的。”
秦林莫名其妙,伸手撓了撓頭皮,心說我去擺nòng屍首,你幹嘛要做噩夢?
正在不解,幾名飛騎相伴,陸遠志騎著馬飛馳而來,他圓滾滾的身子在馬背上賽如皮球,dàng來dàng去的極其滑稽。
胖子跳下馬,提著裝法醫東西的生牛皮包興沖沖的跑過來,老遠就叫:“秦哥,又有什麼案子了?”
秦林滿臉的壞笑,嗯,這種重口味的生意,還是照顧陸胖子!於是他jiān笑著指了指黑漆漆軟噠噠的屍塊:“胖子,你的生意來了,拼起來,查查死亡時間和身高年齡。”
胖子一看那屍首“外焦裡嫩”的樣子,圓呼呼的臉就開始皺巴了,哭笑不得的道:“秦哥,您對兄弟可真夠義氣啊……”
“兄弟如手足嘛,”秦林憋著笑,一本正經。
徐辛夷在旁邊彎著腰捂著肚子,想笑又覺得不該褻瀆眾多死傷者,實在辛苦。
好在胖子的神經比普通人粗大十倍還不止,他從生牛皮包裡面取出口罩戴上,立刻就動手開幹,擺nòng那具四分五裂的焦屍。
馬德寶和他麾下眾官將又是一驚:“靠,這胖子貌不驚人,沒想到也是膽大如斗的角sè,果然秦長官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胖子經過秦林的調教,法醫本事也長進了,比起公mén中二十年的老仵作也只強不弱,只隔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把基本的檢查做完了。
結論是死者男xìng,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身高五尺一寸有餘,死亡時間確實在半個時辰左右,身體雖被炸得四分五裂,但檢查腹腔頸部等處並沒有銳器刺傷,全是爆炸打擊波形成的撕裂傷,從而得出結論,委實是因火yào庫爆炸而死。
另,死者頭顱五官盡碎,無法辨識,全身皮ròu焦爛,也查不出胎記、黑痣、傷疤之類可供辨認的特徵,唯有左手肘部生有銅錢大的一枚ròu瘤,與失蹤軍匠李火旺的特徵相吻合。
“看來確是李火旺無疑了,”秦林點點頭,接著又róu搓著太陽xùe,奇怪李火旺為什麼會出現在火yào庫,又為什麼會在爆炸中一命嗚呼?
因李火旺的老婆jīng神恍惚,秦林便不慌問她,先盤問那幾個鐵匠徒弟:“這幾天,你們師傅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比如jīng神睏倦、jīng力不集中、工作中出現錯誤,或者別的什麼反常。”
“好生回答秦長官問話,提供線索有賞,隱瞞不報重罰!”馬德寶從旁威bī利yòu,叫軍匠們吐實。
這……幾個鐵匠徒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