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一下,同院的姑娘則掩口偷笑,從來沒見秦督主這樣輕薄無行的傢伙。
秦林這傢伙!徐辛夷蜜色的臉蛋上微笑依舊,一隻手卻在秦林腰間掐呀掐,掐呀掐。
“徐老先生,你也聞聞,沒有錯吧?”秦林又把鞋遞給了徐文長。
顧憲成一夥見他們倆拿著蓮鞋只管聞,談笑舉止顯得甚為輕浮,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齊聲道:“秦林,徐渭,你們倆不要欺人太甚!”
“沒有沒有,讓你們稍安勿躁嘛!”秦林笑著擺擺手,又自言自語道:“所有的人都查過了,還剩一個人沒有查,所有的東西都檢查過了,就還有一樣沒有找到。”
“剩下連志清本人沒查!”徐辛夷搶著叫道,杏核眼睜得圓溜溜的。
徐文長揪了揪山羊鬍子:“還有裝毒藥的東西沒有找到。”
顧憲成和江東之等人駭然變色,他們並不傻,都聽出了話裡話外的味道。
東廠番役們展開了更加細緻入微的檢查,根據秦林的指示,重點檢驗連志清本人的遺物。
一隻繡花荷包,內裝幾兩碎銀子,五十多個銅錢,胸前揣著一支筆,一疊折過的紙,指頭大的一塊墨,都是些文人常帶在身上的東西。
陸胖子正要檢驗荷包,秦林突然止住他:“且慢,咱們先看這疊紙,好像折得有點奇怪嘛。”
確實,一般紙要方便攜帶,都是從中間對摺,再對摺,但這疊紙的摺痕有點奇怪,好像主人摺紙的時候匆忙,胡亂折了一下揣在懷裡,很不整齊。
秦林戴上繭綢做的白手套,一張張翻看那些紙,終於他眼前一亮,找到了預料中的那張。
這張紙上的摺痕與整疊紙有所不同,好像原本被折成什麼形狀,又被開啟了夾在一疊紙中間,重新摺疊起來。
秦林小心的按照原來的摺痕,把這張紙還原,變成了一隻方勝形狀的紙包。
“應該就是它了!”秦林大喜,吩咐陸遠志取出指紋刷,在紙面上刷出了清晰的指紋,經過對比,全都屬於死者連志清本人,再沒有第二個人的指紋。
顧憲成、李如松等人,都伸著腦袋看秦林舉動,白紙上刷出指紋,人人都覺得大開眼界。
“本來就是連志清的紙,驗出他的手印,也沒什麼奇怪的吧?”羊可立悻悻的說著,雖然儘量做出對秦林不屑一顧的態度,但剛才指紋顯影那一幕,已經叫他驚訝了。
秦林笑笑:“那麼接下來,羊御史就得看清楚點了。”
徐辛夷又捉來一隻小兔子,用原來的方法讓它舔了舔那張紙,只過了幾次呼吸的時間,那隻小兔子就出現了異常的僵直和抽搐,不一會兒就四腳一蹬,嗚呼哀哉。
“是、是這樣的!”江東之、羊可立、李植全都目瞪口呆,連志清的死狀,簡直和這隻兔子一模一樣!
秦林神色肅然,朗聲道:“所以很清楚了,連志清不是被害,而是服毒自盡!”^…^看;書網;.;1;.;無;彈;!;閱;讀;^…^
正文 980章 義不受辱?
除了徐文長和徐辛夷,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驚訝莫名
順天府尹馮璞雙眉深鎖,衝著秦林拱拱手:“秦督主如是說,想必已經查明案情,下官斗膽請教一二,望督主不吝賜教”
顧憲成一夥就沒那麼客氣了,顧大解元一揮袍袖:“滑天下之大稽牽機藥服下之後身體痙攣蜷縮,死得慘不堪言,有用牽機藥自殺的嗎?”
“對,你有什麼證據?”江東之、羊可立、李植氣勢洶洶的逼問
“很簡單,”秦林雲淡風輕的笑笑,眼皮子都不夾他們一下,豎起一根手指頭:“剛才我問過了,也脫下素環姑娘的鞋子驗過,她裹腳用了百花粉,香味之濃一聞便知,試問連志清有花粉癬,他怎麼會參加妓鞋傳酒的遊戲呢?”
所謂花粉癬,是過敏性皮炎的一種,大概每十五個人當中就有一個過敏性皮炎的患者,其過敏源各不相同,有人對花生過敏,有人對生漆過敏,還有人對羊肉過敏
其中對花粉過敏的患者,又叫花粉癬,患者接觸到花粉之後,有的會長紅斑,有的是丘疹,有的則面板瘙癢,症狀那就因人而異了
連志清就是個對花粉特別敏感的過敏性皮炎患者,他接觸到了花粉,臉上就會起紅疙瘩,他家的老僕人都知道,那麼他為什麼要參加妓鞋傳酒,把沾著百花粉的蓮鞋傳來遞去?這不是給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