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為首的女兵們都嘻嘻直笑:小姐到底是向著秦長官哪。
“笑什麼笑?”徐大小姐杏眼圓睜,怒道:“秦林是我丈夫,只有本小姐才可以欺負,別的什麼人想欺負他,沒門!”RO!~!
荊湖卷 349章 死亡一指?
349章死亡一指?
相府後花園,處處橋流水、奇花異石,遍植的藤蘿枯黃,高大的松柏常青,安插得別具匠心,雖是寒風凜冽的冬季,猶有暖房供應的鮮花點綴,石階旁黃銅做的仙鶴口中吐出檀香的煙氣,假山間流水潺潺,初冬暖陽映著水汽氤氳,真是人間天上。
深入大池的水榭翼然凌空,清清秀秀的丫環高卷珠簾、低捧獸香,叮叮咚咚悠揚的琴聲從水榭中傳來,樂聲空靈,意境高遠,古今治亂若反掌,青山綠水固無恙,千載盛衰興替,盡付漁樵一話,正是一曲漁樵問答。
與琴聲相和,有渾厚的男聲唱道:“逐逐逐勞勞勞,舉世盡塵淖之騷騷。誰是傑傑,誰是囂囂,誰是同清?若那同胞,則是樵與漁。漁與樵,悟入仙界,跳越凡韜!”
又有一個高亢激越的男聲唱道:“漁漁漁,靠舟崖,整頓絲鉤,住青山。又傍溪頭。駕一葉扁舟往江湖行樂,笑傲也王候。樵樵樵,手執吳剛斧,腰束白茅絛,在白雲松下。最喜白雲松下,相對漁翁話,真個名利也無牽掛!”
忽然琴聲微亂,餘音嫋嫋,一個清幽婉轉、悅耳至極的女聲喟然長嘆:“好一個跳越凡韜,好一個無牽無掛……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夠?”
撫琴的正是張居正獨女、相府千金張紫萱,她身穿一襲遼東進貢的貂裘,光可鑑人的青絲鬆鬆挽著,更襯得麗質天成,只可惜雪白的瓜子臉上,帶著一絲自嘲的苦笑,深邃如秋夜星空的雙眸,內蘊的神采華光也消減了三分。
張敬修、張懋修兩兄弟無奈的苦笑著,自然知道妹妹的所思所想,自疇前天得知秦林在南京同日迎娶徐辛夷、李青黛的訊息,妹妹國色無雙的臉龐就再也沒有綻放過笑容。
可這有什麼辦法呢?世間誰又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即是身為當朝第一人的父親,很多事情上也不能獨善其身,兩兄弟本有意笑傲於長江、洞庭,現在不也趕來京師,準備應庚辰科的會試嗎?
兩弟兄互相看看,實是無奈至極,情知妹性子外柔內剛,非得覓一“高山流水遇知音”那樣的良友方可結為伉儷,否則一定孤獨終老。
秦林自是最好的人選,可他已經結親,身為相府千金的妹妹,單單以父親的名聲地位就不可能嫁給他人做平妻呀!
“魏國公恁的可惡,竟然下手這麼快!”張懋修恨恨的低聲埋怨著,又怪秦林:“秦老弟忒也無情,即是瞧咱們兄弟的面子……”
大哥張敬修啞然失笑,天底下可沒有為了大舅哥才娶妹妹的事理,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爹爹也不該和秦林賭氣,若早些調他到京師來,便沒有這些事情。”
張懋修深以為然的點頷首,都覺得父親做得太不近人情,搞到後來反倒把妹妹的終身大事擔擱了。
來也是好笑,張居正權傾中外,連萬曆皇帝都以師禮相待,沒想到為著秦林的事情,竟被兩個兒子背後埋怨,要是那些被江陵相國貶謫的、打壓的朝官勳貴權宦曉得了,真不知該作何感想。
這時候管家遊七一溜兒跑過來,顧不上喘氣,就趕緊稟道:“大少爺、三少爺,叫人等的那秦主座來了,就坐在外頭偏廳上!”
“他還真敢來?”張懋修捲起袖子,就要出去和秦林打鬥。
張敬修一把拖住弟弟:“做什麼?發瘋了!”
張懋修脾氣火爆,張敬修哪裡拉得住他?這位三少爺氣沖沖掙開哥哥,三步兩步往外走。
琴絃錚錚錚響了三聲,張紫萱淡淡的道:“三哥若嫌妹的臉還沒丟盡,只管把秦林打死了掛在相府門口,告訴全天下人,這即是不肯做我家女婿的下場。”
“、!”張懋修被妹妹氣得笑起來,跺一頓腳,鼓著腮幫子不再話,卻也不再鬧著要和秦林打鬥了。
遊七竊笑不迭,主人張相公六個兒子,卻以唯一的女兒最為智謀機變,相公常慨嘆可惜這女兒不是男子身,否則將來秉承他事業,哪還用得著這六個兒子?就是幾位做哥哥的,也對妹妹言聽計從呢。
張紫萱又輕啟檀口,不徐不疾的問道:“秦公子來相府,帖子怎麼寫的?”
遊七趕緊將大紅全貼呈上,上頭抬頭稱呼寫著“世叔江陵張老先生”,落款則是“世侄秦林稽首百拜”。
“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