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地說: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另外不管我為誰工作,我得告訴你,這些年你為我們提供的秘密訊息和內部……
“你想幹什麼?”我驚恐地站起來,我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質問他這樣的問題,但讓我更加吃驚的是,他竟然一點沒有想否認這個問題的意思,“你想威脅我,敲詐我嗎?”
他微笑了一下,說:“你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
“你說,”我橫眉怒視著他,“我絕對不受威脅的!我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
“誰說你做錯了什麼,”他忍不住笑出聲來,接著說:“你不讓我把話說完呢。我是說,我得告訴你,這些年你為我們提供的秘密訊息和內部資料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都幫了中國人民的大忙,都為中國建立民主制度推翻一黨專制做了貢獻,你是一名講真話挖掘真相的民族英雄!”
“那你們想怎麼樣?”我仍然死死不放地盯著他問。
“什麼我們想怎麼樣,”他無可奈何地攤開兩手:“你看間諜小說太多了吧!我們當然不想怎麼樣,如果你因為個人條件或者信仰改變而不再願意和我們合作,我現在就走,永遠不會打攪你。什麼威脅你,敲詐你,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不相信地看著他,但心情稍微平和了一點。
他漫不經心地用眼角瞟了我一眼說:“這次來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些年你提供的訊息真是很有用,我把其中有些轉給了海外關心中國人權的組織或者其他民主組織和團體,他們根據自己的情況調整和中國打交道的策略,最終目的都是為了促進中國的人權,改善中國的民生。”
他停了一下,我注意到他在觀察我,等了一下,他又說:“至於有些情況,我確實是反映給了美國的特殊部門,但你自己知道,你提供的東西都不會給中國人民和國家造成傷害的。就算你無意中提供了這類會損害中國人民利益的東西,作為華人,我會傳給美國那些部門嗎?我替你傳遞給他們的情報都是揭露共產黨一黨專政,揭露他們鎮壓人民的真相,你自己也知道吧!”
他很會說話,其實我心裡早就有些懷疑,但正是我認為自己這些年提供的東西都不會損害中華民族和國家的利益,所以我才一次次自欺欺人、心安理得地領取了“稿費”,或者確切地說——情報經費!
那次見面後,雖然心裡的不安已經被證實,但我還是收下了那捆美金。我聽取了他的建議,以後再傳送電子郵件時更加小心謹慎。從那以後,他也不再寫一些偽造的所謂讀者的感謝信傳給我,我也知道了自己在幹什麼。當然我沒有失去自己的標準,我認為損害國家,危害人民利益的秘密訊息我絕對不發。我有我自己的標準。這個國家太多秘密,拆遷是秘密,非典病毒是秘密,有人在水井裡下毒是秘密,公安把人在拘留所踢死也屬於國家秘密!正由於有太多的秘密,也使得我們收集秘密就顯得易如反掌,特別是作為記者,我幾乎總可以輕輕鬆鬆獲得我想要的秘密。
收集到黨政軍的秘密檔案和訊息之後,最讓我為難的是如何有選擇地傳遞到美國那位“網站編輯”手裡,也就是傳遞哪些檔案過去後讓我沒有負罪感,甚至讓我感到自己是揭露黑暗的光明英雄?傳遞哪些過去讓我感覺到我是在幹……。
正如我所說,我有自己的標準。凡是我認為不損害人民利益,不損害國家安全和祖國統一的,我就透過電子郵件傳給他們。這些大多包括那些黨政人員的活動和講話以及他們的所作所為。我堅信,一個國家設立機密秘密絕密制度,主要是為了保衛國家安全,保衛人民的利益,可是當我看到那些標明絕密的重要檔案大多是為貪汙腐敗案件和如何控制人民的方式方法保密的時候,當我看到這些檔案大多是把黨的秘密向廣大的中國人民保密的時候,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為自己所作所為感到自豪!
當然事情都不是完美的,有時我也想到,他們得到我提供的材料和資訊又如何使用呢?他們都會為了正義的,也就是為了中國人民和中國國家安全去使用那些材料嗎?我不敢想下去,不知道那種疑問會把我帶到哪裡去,於是乾脆不再想。
那位自稱是“編輯”的美國華人一直不停地向我提供情報蒐集提綱,我也就有選擇的去搜集,之後再經過我自己的標準過濾後秘密傳送給他。去年他到香港時,已經給我提供了高科技軟體,可以讓我在儲存材料時經過亂碼處理,傳送過去後,只有他們用特殊軟體才可以解讀。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提供的蒐集提綱和要求也越來越難,越來越具體。不過由於他的要求總體還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