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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刀的主人,這十幾年裡,刀太安靜了。

倘若一把刀太過的安靜,那並不是對刀的呵護,而是對刀的殘忍。

刀是需要用鮮血去滋養的,刀並非是要用情感去感化的,尤其是好刀,名刀。象寒刀這把貫穿所有兵器譜的名刀,更是不能太安靜,那樣,它就會變質,到了一定的時候,它會變得不能再去殺人,厭惡那本應該是可口的鮮血。

袁惜澤道:“這把刀,記住它叫寒刀,它的主人今後就是你。”

袁惜澤說得很沉痛,眼中擴散出了她所無法抑制住的壓抑。然而,最在意母親的眼神與言語的異狼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異狼反倒感覺極其的興奮,從未有過的興奮。

這個夜,這個月缺光殘的冷夜,註定就是一個無眠的夜,這個夜給了異狼太多太多,給了他興奮的起點,是不是又會給予他興奮的終點呢?

不知道,沒有人會知道,袁惜澤不知道,就連異狼自己也不清楚。不過,他已不管未來如何了,他只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劇烈,越跳越劇烈,他的手在顫,他的心也在顫,寒刀在顫,月光也在顫,風在顫,暗淡的浮雲也在顫,它顫動到了月前,天驟然變得無比的漆黑,寒刀的光也與黑暗混為了一體。

然而,那一切的一切,對異狼都已變得微不足道,他還是在興奮,即使無邊的黑暗會給人間灑去不祥。

那一剎那,留作了異狼心底的永恆,異狼覺得自己的手好涼,可是,他卻又覺得為什麼自己的血會變得那麼的熱,象是在沸騰一樣。他觸及到了寒刀,一把中原豪傑都渴望擁有卻未曾見過和充滿眾多幻想的刀。

那一剎那,更叫人所無法淡忘,當異狼觸及到寒刀的那一刻,月光下的浮雲,猛然四處而來,月看似比剛才還要冷,月光打在了寒刀上,打在了異狼的手腕上,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他的臉色也頓時變得異常的白煞。風散動著他的衣襟,吹拂著他飄逸的長髮,使原本並不冷的異狼透出一種冷酷。

或許是因為他現在手中握著一把刀,任何人,任何想要在中原武林立足的人,當手握緊刀的那一瞬,他都會變,變得成熟,變得沉穩,也變得在骨子裡透出著點點的殺氣。

沒有人會是例外,異狼也不會成為例外。

異狼的聲音和平常一樣,他是不會對母親用著那冷冷的語氣,當興奮之後,他又會重歸於平靜。

一個人有得必然也會有失,那是一種必然,這種必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成為例外。

異狼選擇拿起寒刀,他也就不得不選擇離開這二十年都未曾踏出過的荒野島,這二十年都未曾離開過的母親,他選擇了江湖,他就要學會堅強,學會獨立。

袁惜澤不捨,異狼又何嘗不是。

異狼道:“母親,謝謝你能成全我。”

袁惜澤這時只能散出一陣嘆息,然後又變得嚴肅起來說道:“你可以出去闖蕩,但你一定要答應我幾件事情,否則,我是不會讓你去中原的。”

異狼很痛快地答應了,他沒有理由不答應,他也不會不答應。他愛他的母親,他理解他的母親,他更曉得母親所對自己說的一切都是對自己好的。

異狼微微頷首道:“無論母親說什麼,孩兒都會答應的。”

袁惜澤說道:“到中原,不要太善良,更不要太殘忍,不要輕信朋友,也不能沒有朋友。一定不要狂妄,一定不要勢強凌弱,也一定不要殺不該死的人。”

袁惜澤說到這兒,忽地停頓了一會兒,因為寒刀太亮,太蒼涼,刀光映在了袁惜澤的眼中。

袁惜澤雖然步入過江湖的腥風血雨中,但上她對刀光卻太過的敏感,尤其是寒刀的光,刀光之中,總是潛藏著稍許的紅暈的,即使肉眼看不到,但人也會用心去體會得到的。

袁惜澤又說道:“這把寒刀是不祥的,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露出這把刀。倘若真的有人認出了你手上這把刀就是寒刀的話,那麼無論那個人是善還是惡,你都不要對他手軟。中原的複雜,不是你一相情願就可以走的很清楚的,沒有人會對你真誠實意的好。沒有人會在意你是誰,更不會有什麼人會在意你的命。”

這句話說的太嚴肅了,也說的太過沉重了。

寒刀,不祥。

寒刀僅不過是一把斷了的刀而已,它又怎麼會給人帶去不祥呢?既然它如此的詭異,又怎麼會在母親的手中,又怎麼不在中原,怎麼會在這無人問津的荒野島上。

異狼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這種疑問他似乎埋藏在心中好 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