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上那冰冰的殺氣已經從輕紗之中散出,在半空之中而凝結。冷月剎那間感受到了一種賦有國仇的江湖遊子骨子裡蘊藏的殺機。但她並不感到恐慌,因為她早就在黎顧雛中了那枚毒簪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一場廝殺的準備。她很自信,可她卻萬萬不敢對紅嫵娘有所鄙夷。
冷月忽然扭轉過頭,兩種不一樣仇恨的目光瞬間交匯在了一起。冷月看得出紅嫵孃的長袖之中暗藏了一把劍,但紅嫵娘卻沒有覺察到冷月手中那隻毒鏢。紅嫵娘那暗含著盈盈淚水的雙眼正眸視著的是黎顧雛,卻不是冷月。
面容慘白,印堂發黑,身子巋然不動。那把與他形影不離的飄香劍更是在裡他有很遠的地方靜臥著,猶如黎顧雛的化身一樣,也變得不再飄香。
劍不再香是因為它離開了別人對它所施展的功力,黎顧雛的身上不再香是否意味著他的靈魂早已不附著於他的身子之上呢?
紅嫵娘咬緊了牙,透著對冷月一種暗含在骨子裡的恨,她恨不得現在就將自己的劍刺入冷月的胸膛之中,讓她去死。但是,紅嫵娘並沒有那麼鹵莽,她知道冷月與自己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殺人是要有理由的,並且,那樣的理由是極其的充分而且還要趨於完美。紅嫵娘很想知道,並且很破於瞭解。
紅嫵娘問道:“為什麼要殺阿雛,難道就是因為他要找尋手握寒刀圖的人復仇,你就是要先下手為強嗎?”
冷月冷笑一聲,道:“哼,你怎麼知道我想殺他,但是倘若他現在是個死人的話,那麼殺他的人就不是我了,而是口口聲聲說深愛他的燕如碧了。”
聽後,紅嫵孃的一蹙劍眉上翹,雙目瞪的溜圓,直視著冷月,厲聲說道:“西門冷月,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阿雛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然而你卻想殺他,你還是不是個人啊!”
冷月脫口詈言道:“什麼?你們兩個不要在我面前珠聯璧合的假惺惺了,你與黎顧雛利用我,謀害我們西門世家,那你們到底是何居心啊?”
聽了冷月的話,紅嫵娘倍感疑惑,但是她已無心思考冷月此話到底是何意思,她只覺得冷月變得鐵石心腸,不可理喻。紅嫵娘討厭人性的自私,她此刻更加厭惡冷月這種在感情上的自私,為了不讓黎顧雛恨自己,她卻選擇去殺黎顧雛。
紅嫵娘看到冷月那無情無意冷漠的面孔,自知在這種人命關天,間不容髮之時,不易於再與冷月周旋下去,於是氣沖沖地說道:“西門冷月,倘若你還有一點點良知,尚且他曾經救過你的情分上,就請讓我現在帶他走,放心,待他體內的毒解了之後,我是不會對他說你曾要害他,寒刀圖我也會撕毀,讓西門家與黎家的仇恨永遠成為一個無解的迷團。”
聽後,冷月頓時“哈哈”幾聲冷笑,道:“紅嫵娘,你在說什麼,撕毀寒刀圖?真是可笑,我告訴你們,現在他黎顧雛和你燕如碧歉我們西門家的才是,所以我今天就是要討你們的命。我就知道你與黎顧雛藕斷絲連的,他在這兒,你是一定會來的,今天我西門冷月就讓你們成為苦命鴛鴦,受死吧!”
紅嫵娘這時大袖一收,一把很亮,很鋒利的寶劍在她的手上抖動著,長劍一劃,桌上的一條劍痕將永世無法磨滅,杯盤狼藉一片,恍似閃電,形若游龍,直奔於冷月的喉頸。
冷月的身手更是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步穿過桌,椅攔擋,雙掌齊發,掌風呼嘯。
紅嫵娘劍芒閃爍,直逼於冷月的要害之處。
兩人之間的廝打,有如生死之戰之勢。劍芒爍爍,掌風習習,劍想噬人之血,掌想斃人之命,但這種有浩瀚之勢的廝殺,竟絲毫沒有打擾到黎顧雛的休息。也許,這真的是上天對黎顧雛的一種極度的眷顧,倘若他此刻真的醒過來,一定會被兩人這深藏不露的招式劍法所感驚詫,到時說不定一時激動,反倒會使毒滲入他的五臟六腑之中,讓他即使有解藥也難逃一死。
冷月心中暗藏著一片殺機,所以她所發的招法已然發揮到了及至。紅嫵娘號稱奪命,她對人從沒有過心慈手軟的時候,更何況,這次是有關黎顧雛同自己的生死存亡之際,所以她更不可能藐視這場決戰。
冷月在同紅嫵娘打鬥之中,沒有意識地看了黎顧雛那張慘無血色的臉,一時,心中又起波瀾,仇心四溢,頓時,她呆楞在了那裡,似乎在想著如何去殺黎顧雛。就在這時,冷月手中伸出了飛鏢,想用這一鏢讓黎顧雛斃命。但紅嫵娘要比冷月棋快一招,一劍插入了冷月的胸口,冷月剎那一聲慘叫,飛鏢落在了地上,嘴中溢位鮮血,噴灑到了黎顧雛滿身。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