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也往往是會叫人興奮過度,傷心及至極的。
無論是興奮還是傷心,都是會擾人心神讓人無眠的,這是夜的神奇,這又是夜的詭異。
其實西門豹與冷月的無眠本應該是因為興奮的,因為在外兩個多月的女兒又回到家中和父親相聚,不過,在他們父女之間根本就不曾有過相聚時候的天倫之樂,他們的心似乎也就遠了,所以他們更不會有這種興奮。
他們所擁有的,只有在其中的感傷。
父親整日想怎麼去利用女兒,利用在自己身邊近二十年的女兒,這的確是一件叫人感傷的事情。
正因如此,這個夜不見得安詳,在這個夜到處都散發著諸多現實的事物。
西門豹問道:“你有的你的原因,你這次回來好象變化很大。”
冷月的確變化的很大,但是變化往往是自己所察覺不到的,因為自己的變化往往是來 自'炫*書*網'於不知不覺中,可是冷月自己的變化,哪兒有變化她自己都知道,所以她的變化的確很大。
一個人似乎在兩個月中變得判若兩人,這彷彿是叫人所無法理解的,也是有所不正常的,但是在這個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卻又無情的江湖裡,這卻是一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
倘若在江湖,人不變化這才會叫人所奇 怪{炫;書;網呢。
冷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如何去問這樣的問題,因為她也不曾想過自己會變化,往往變化了的是很難再變回來的,尤其是人的想法,因為沒有一個會從二十歲活到十幾歲。
這就是時光的荏苒,時光的流逝也在催促著人的變化,人在任何方面的變化。
但是冷月還是回答道:“我沒有原因,因為根本就不存在一個讓我自己損壞母親畫像的原因。”
“哦,”西門豹說道:“你離開寒宮之後想必是發生了好多的事情,那不妨說來聽聽。”
冷月道:“的確是發生了好多的事情,有些事情也是根本就無法讓我去預知到的。”
眉宇之間,冷月的表情忽然變得越發的嚴肅。
月光斜斜,月光打在了冷月的臉上。
蒼白的顏面。蒼白的讓人看到心生駭然,往往在月光下的嚴肅表情都是讓人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威懾。
或許這只是因為也是具有魔力的,它能夠讓幸福的人變得更加的幸福,也可以將一臉嚴肅的人映襯的更加的嚴肅。
不過,冷月的嚴肅是威懾不到西門豹的,倘若西門豹真的被冷月那張冷冰冰的面孔給威懾住的話,那才叫笑話那。
西門豹道:“我能理解,因為沒有一個在江湖上的人是不痛苦的,那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冷月道:“阿爹,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月光黯然,隨著冷月的這句話而變得黯然。
這是句很忤逆的話,置疑親情的話都是很忤逆的,更何況冷月在問的時候,她還是那麼的嚴肅。不過,西門豹並不介意聽到這樣的問題,其實他也不曾將冷月看作女兒。
只不過,冷月這突兀的問題,倒是讓西門豹驀然一驚,他不明白冷月為什麼會突然問自己這種問題,他也在思索著,冷月到底是聽到了什麼。
不過,西門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冷月親眼看到了什麼。
西門豹問道:“怎麼,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西門豹問的很平靜,把這樣的置疑問的如此平靜原本就是不正常的,但是冷月卻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因為她的內心很激動,很不平靜,她連自己這如此激動的情緒都察覺不到,那麼又怎麼會覺得西門豹的神情有什麼異常之處呢?
冷月激動地問道:“阿爹,我究竟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冷月追問的很急,她也很迫於知曉,的確,面對這自己的身世,誰都不會粗心大意的,還能保持象往常一樣的。
夜已不靜,夜的靜被冷月的追問給打破了。
西門豹的表情也變得愀然,愀然的與夜色相融,不過,冷月已經不再怕西門豹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了,她的內心只有困惑,早已不知道什麼是怕。
西門豹道:“是,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到底聽說了什麼了?”
冷月還是沒有回答西門豹,因為她只是想弄清自己的心中的困惑,根本就不想為西門豹減輕煩惱與他對自己這次回來那心神不寧的樣子。西門豹此刻的思索便是他的煩惱。
現在西門豹依然對冷月進行著思索,所以他的煩惱也更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