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她焦灼起來。她不敢前行,在這伸手不見五指,而且還有著八卦一樣格局的山洞裡,紅嫵娘是不敢輕易起步亂走的,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命只有一條,而且她很在意這條十五年都被別人看得微不足道的賤命,以前是為了黎顧雛一個童真的承諾,她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今,是因為還在躺在病榻上的奔馬飛騰的命,她在意起自己的命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紅嫵娘落得四下無助之時,她又觸及到了一個火摺子。慶幸的是,這個火摺子很爭氣,雖然光亮並不是很大,但在紅嫵娘眼中已是很滿足了,這也是上天對自己的關照,她更知道,人若到了這樣進退維谷的境地,人不可能選擇命,只能等待命選擇人了。
“啊——什麼人,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紅嫵娘這小小的火摺子,卻已暴露了自己的所在。她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在呼喚,那個人象是個瘋人,她也知道那個人就是冰域狂魔。當紅嫵娘想向聲音所傳播的方向行去之時,她忽然間停住了腳步,因為她有些害怕了。在沒聽過冰域狂魔的聲音之前,紅嫵娘信誓旦旦地去尋找著他,並認為自己可以將九尾靈草奪得,但當她真的聽到了冰域狂魔那淒厲而顯得沙啞的叫聲時,她真的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得異常劇烈,要比燒開的沸水撲騰的還要甚。
想象再可怕,畢竟它並不是你對現實的畏葸,但你身臨其境某一處的絕境之時,你才真的能感受到死亡原來上離我們那麼近,那麼近。
紅嫵娘想上前,但是她卻沒有向前跨步的勇氣,她回頭,可自己又看到了死亡所賜予自己的陰影,因為奔馬飛騰的死要比自己的死還要令她生畏。
在這不能讓人有所踟躇的境域裡,紅嫵娘只有一個選擇。她向前走出,步子邁的很沉,也很穩,心中的膽怯也不禁促使她渾身上下變得陰冷。當她繞過一塊兒巨大的石牆時,一下子變得明亮了,在她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個滿臉傷疤,頭髮蓬亂,衣衫襤褸的白髮老人。
冰域狂魔,但你第一眼看他的時候,他給人的感覺並非是想象的那麼可怕,反倒是顯得那麼淒涼。
冰域狂魔看到紅嫵娘也驀然一怔,他恍似也被紅嫵孃的突兀出現也嚇了一跳,他微微地向後頓了一下。也許是因為紅嫵孃的穿著而驚愕了,的確,一身緋紅色,是那麼的顯眼,這是令一個已經在這被囚禁多年的人所牴觸的。
冰域狂魔慌道:“你,你是什麼人。“
聽了冰域狂魔對自己有些畏怕的口吻,紅嫵娘倒顯得極其放鬆,剛才所表現出的惶恐,剎那間也全然而逝了,她反倒認為,傳說中的冰域狂魔到不似寧塵師太所言的那麼叫人聞風喪膽。
於是,紅嫵娘眉梢上挑,面色愀然地對冰域狂魔說道:“冰域狂魔,快把九尾靈草交出來。
一聽九尾靈草,冰域狂魔好象想起了什麼,神色一恍,看了看腰間別著的一株枯黃的草葉,想必那便是可以化解九寒七煞毒的九尾靈草,然後他又一把捂住了九尾靈草,對紅嫵娘說道:“你是什麼人,要九尾靈草做什麼?”
然後,冰域狂魔又振了振神,怒視著紅嫵娘說道:“對,對,你,你是西門豹,我,我要殺了你。”
說罷,尚未等紅嫵娘來得及解釋,冰域狂魔那兩隻如鷹爪的手臂已然向著紅嫵娘撲來。這一招魔風爪毒不知打敗了多少綠林高手,就連昔日的快手斬郎六也險些敗在了他的這一招。面對著霍然而來的鷹爪,紅嫵娘有些亂了陣腳。因為這爪中所夾帶的掌風,讓紅嫵娘瞬時覺得其體內真氣逆道而轉,自己都有些喘不過來起。但是,由於冰域狂魔體邁,更困於在這兒不見天日的地方那麼長時間,自然使他的眼力不如從前,手法的速度更是同以前有著天差地別,所以這一掌雖然陰毒,但還是落空了。
紅嫵娘見他這詭異的掌法,此人瘋瘋癲癲古怪的性格,這讓她再一次害怕冰域狂魔。但她的視線一點兒也沒有離開過九尾靈草,她深知與這等失去理智也講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既然他瘋的認為自己是西門豹,自己倒不如來個將計就計,同冰域狂魔大打一場了。
忖度之間,冰域狂魔又飄然一掌,將一個石桌推動。桌面頓時朝紅嫵娘橫飛而去。紅嫵娘由於剛才所受那一掌所帶的風力,自是氣喘吁吁。當她看到石桌朝自己飛來之時,紅嫵娘也無力躲閃了,頓時被嚇得目瞪口呆,發怔在了那裡。石桌無眼,一下子撞在了紅嫵孃的身上,她頓時被擊飛,自己有如一個彈弓彈起的石子,實實地砸到了牆壁上。
當紅嫵娘從石壁上隕落下來,她已扎倒於地,血封於口,渾身上下沒了一點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