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紅花五錢,川羌活三錢,螃蟹骨三錢,當歸三錢,淨乳香一兩,口防風五錢,白芷五錢,升麻五錢,菖蒲三錢,川芎四錢,搗碎取來。
“是!”小童轉身離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藥已備好。
女子以藥粉加黃酒調製,見雨柔醒轉,微微一笑道:“姑娘醒了。奴家九霜,是將軍王麾下的隨軍醫女,特為姑娘換藥。”
雨柔點點頭,這位女子面目和善,姿容秀麗,心裡對她生出了幾分好感。自我介紹道:“我叫陳雨柔,九霜可以稱我雨柔。”
九霜微微笑著點頭,為她仔細檢視了傷口,她道:“雨柔姑娘,你的身上內傷外傷交加,雖然已有斷續膏接骨,但是為了預防傷口腐壞,還是得勤換藥,一會還得按時喝藥方能不落下病根。”
雨柔點點頭:“有勞九霜了。”
九霜又道:“雨柔姑娘言重了。這是九霜的本分,換了這藥以後,需多睡,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嗯。謝謝你!”雨柔打量了下帳篷,忽見在帳篷的另一側床上,還躺著一位昏睡的小姑娘。便問,“九霜,她是?”
九霜看了那方向一眼,道:“她是我在路上撿到的,當時她一個人,身上到處都是擦傷,還發燒,便將她帶來治傷了。”
“九霜你真好心。”雨柔打量了那個小姑娘,像個洋娃娃般可愛。
突然,小姑娘,眉頭一緊,面露恐懼之色,她雙手緊緊抱住自己,整個身軀都蜷縮了起來,她在夢中喃喃叫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們!……冷星哥哥,不要丟下我,不要走……”
九霜很鎮定地走了過去,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按住了她發抖的身子,輕輕拍著,將被褥蓋了上去。過了片刻,小姑娘終於安靜了下來,又沉沉睡去,九霜道:“她這個樣子已經有兩天了,每日都會反覆做噩夢,醒來的時候什麼話也不說,真拿她沒辦法。”
“九霜別急,她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過些天等情緒平復再問她。”
“也只能這樣了,雨柔姑娘,你快躺下吧,剛才喝的藥會讓你嗜睡的。”九霜行至雨柔跟前幫著她慢慢躺下來。
雨柔躺著看著九霜,心裡有一種寧靜之感,心想以後軍營中有了九霜,她應該不會寂寞了吧,總算有個說說心裡話的女伴了,她合上了眼睛,睡意漸漸籠罩。
帳篷門簾掀起,一名目光如炬,粗獷英武的男子,大大咧咧進來,他身體健壯一身盔甲,這一進門一股風撲面而來,他大聲急道:“霜兒,她可有大礙?”
“噓!”九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穆天垂意識到這裡有兩名病人在休息,這才發覺要低聲說話,他的聲音突然就小了一半,重新說了遍:“霜兒,她可有大礙?”
習慣了粗聲粗氣說話的穆天垂,此刻壓著聲音的樣子特別滑稽,九霜忍著笑道:“天垂哥,她無大礙,只是失血過多,但需靜養。另外體內有一奇怪的毒,雖不致命,但也詭異。”
穆天垂粗眉一鎖,略有難色:“皇上擇好日子出征,直搗句遲的屏障烏託莫合要塞,你可有辦法令她在十日之內好轉,不惜任何辦法,任何藥材。”
九霜斷然道:“不可,如此一來可會要了她的命!”
“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性,他決定之事斷然難以更改,你且不管用什麼辦法叫她第十日務必下地隨軍出征,只要攻下句遲,她能留存與否已不重要。”
九霜的眼中之色一暗:“天垂哥,人命豈可輕如草芥!”
女子背過身去,眼中隱隱有淚。
穆天垂,心中疼惜,英武驍勇如他那般的男子,總敵不過九霜那一滴清淚。
他掰過九霜的身軀,將她揉入胸懷:“霜兒,我錯了還不行。可是,皇帝勢在必行,你叫我如何是好。”
“天垂哥,九霜並非專才,那些跌打損傷的醫治活兒也是祖輩傳承而來,加之她月前受過重傷,不宜用藥過烈,但看金針過穴之術吧,希望能讓她堅持到那個時刻。只希望天垂哥能答應霜兒,事成之後務必接她回來善待她。”
“好,天垂哥答應你便是。那就有勞霜兒了。”穆天垂撫摸著九霜的雲鬢,情深自在不語中。
雨柔閉目並未睡實,她句句聽在了心裡。九霜心地純良,將這個粗人吃得死死的!
怎奈觸景傷情,雨柔心裡絲絲涼痛起來,腦海中不斷疊印出天佑那溫柔的眼神,她心情複雜,天佑並沒有他的外表看起來陽光撲面,她相信他有自己的苦衷,也不希望他出什麼意外,她原來還是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