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楚流光,還想戲弄於朕!”都說帝王喜怒無常,偏偏對面的小人兒好似一團棉絮,那嘟著小嘴,似害怕更似委屈的小模樣,讓人如何怒得起來。
自虐的半咬著粉潤的唇畔,清澈的眸子眨啊眨,甕聲甕氣的,“光兒才不要柔姐姐嫁出北蠻呢,婕雅郡主險些要了光兒的小命,他們的汗王不是更可怕。柔姐姐不比光兒,吃了虧能大喊大叫的,柔姐姐那性子一準全忍在心裡頭呢。”
“可是你柔姐姐對你說的?”慶帝問,若是楚流光點頭,那事可是大發了,惜柔身後是皇后,慶帝言外之意可是皇后在暗處使勁,暗中與大臣通氣,這可是犯規矩,犯皇上大忌的事。皇上與皇后是結髮的夫妻又如何,終抵不過至高無尚的皇權、皇威。
楚流光搖頭,玉色的小臉流露著些許得意,這話要從那次進宮給皇后請安說起
炕几上的香爐裡焚著龍涎香,絲絲縷縷薄如雪紗,香氣卻幽遠純正,久久不散,聞之神清氣爽。
軒轅焱半垂著頭,嘴角似勾畫著輕淺的弧度,好個伶牙俐齒,聰慧狡黠的光兒。摘清了皇后,又撇清了鎮國公與護國將軍,一切功與過全攬在自己身上,誰叫她聰慧過人呢。普天之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如此不懂含蓄、不知羞的小丫頭了。
“光兒知道那是不入流的小伎倆,但是結果是好的,只要柔姐姐不嫁去北蠻,只要殺殺北蠻人的蠻氣,只要維護了我們蒼龍的國威!”
“你對惜柔能有這麼情義,難能可貴了。好一個一掌之地,你啊,拖了多少人下水?”楚流光心裡怔了下,再聖明的帝王終難逃多疑的秉性,她說的滴水不漏,信與不信便是皇上自己的事,若是全信,便不會問後面這句。
楚流光笑的狡黠,“只要有皇上坐鎮,再多的人下水,也不夠皇上看的!”
哈哈哈慶帝突然笑了起來,聲音還算敞亮,楚流光笑眯眯的,心底卻颳起陰霾,被人掌控命運的滋味,真難受。
一個話題放下,另一個話題理所當然被提了起來,關於軒轅焱遠行遊學之事,皇上意然在問楚流光的意見。
楚流光額頭泛起無形的黑線,都說了人怕出名,豬怕壯。你兒子出個門留個學,跟我有屁關係,我能有毛意見。
“行萬里路,讀萬卷書,九皇子志在千里,到是讓光兒羨慕呢!”
既然羨慕,不如光兒與我同行,這話軒轅焱在心裡說道。嘴角擒著笑,黑耀石般精亮的目光把楚流光看看毛毛的,於是這小孩嘴角一撇,遊學的另一個好處,不用天天早起去凌煙閣聽夫人說教。
“這話若讓夫子聽了去,怕是要向護國將軍告狀了!”軒轅焱說,楚流光不以為意,反正她是女子不用去凌煙閣。女子無才便是德,高貴的出身,上品的相貌,定能嫁得好。
何人才配做鎮國公的孫女婿,想到有朝一日,這個玲瓏剔透、狡黠聰慧的小人兒終要嫁做他人妻的一日,軒轅焱劍眉微攏,心底竄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緒,眼中神采透著點點寒意。
軒轅焱去意已決,慶帝也並無阻撓之意,至於何時離開,隨軒轅焱自己定。隨行之人,軒轅焱只帶一人,便是他身邊的侍衛無名,其他的宮女太監一個也不帶。楚流光不禁多看了眼軒轅焱,江湖險惡,禍福難測,你就不怕有去無回?
出了御書房,軒轅焱單手扯住了楚流光的衣領,大白天調戲小妹妹啊!若不是地方不對,楚流光怕是要獸性發作了。
“光兒可是擔心我?”軒轅焱問,楚流光嘴角微抽了抽,人精的,她不過看了他一眼,就能理解成擔心,牽掛有沒有?
“男女授授不親,鬆開你爪子!”楚流光惡聲惡氣,軒轅焱偏喜歡看她抓狂發狠時的小模樣,俏皮生動極了。
“既然男女授授不親,我若一直不放,是不是壞了光兒的名節。”軒轅焱目若星子,流光異彩,眉眼是笑,卻品不出戲虐的味道。
楚流光陰著臉,一雙寒星目瞪著軒轅焱。
一身錦衣華服,風姿卓絕,俊如謫仙的九皇子,坦然的收納著某翠衣小兒的瞪視,“不如我娶了光兒可好!”
“好你個大頭鬼!”楚流光罵道,黑虎掏心直接抓上軒轅焱的胸口,她以為他會躲,她以為他一定會躲,可他竟然沒躲,一動不動被她抓了個正著。窘大了,她竟然抓了人家的胸,儘管胸上沒啥抓頭,可事實勝於雄辨,抓了就是抓了。
“光兒是想與我扯平嗎?”其實軒轅焱的音質很好聲,此時沒了平日的肅寒,格外的幽揚,仿若天籟。
噗,如果可以,楚流光真想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