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請問。”
“國公為何不肯去錦州?為何攻下遼南又退守金州?以國公之謀,楚軍之勇,火炮之利,為何要退守金州一隅?容老婦一句失禮之言,我看的出來,國公沒有盡全力。國公,你是在儲存實力嗎?”
這是很嚴厲的指責。
不管劉鈞如何用策略上的謀劃來解釋,都掩蓋不了一個許多人都看的出來的事實,劉鈞在徵遼戰事上,確實沒有盡全力。他既沒去寧錦參加會戰,也沒有在遼南發動凌厲的攻勢,偷空打了一仗,立即就撤回金州,修城築堡,反做了守勢。
“夫人,我以為平遼非三五年可競之功,需得更長時間。因此,想要短期靠決戰是不可勝的,得從長計議,一步步來。我不覺得我是畏戰,也不全是為了儲存實力,而是一種戰略。只要我們穩紮穩打,韃子是耗不過我們的。韃子才幾萬兵馬,二三十萬族人,這次我殺他一千,下次再殺一千,他有幾個一千可殺?”
秦良玉望了劉鈞一眼,道,“國公。也只有老身才會毫無隱瞞的跟你說這些話。不管你是如何想的,可你這樣做,已經讓很多人心生猜忌,現在他們只不過是沒把猜疑說出口,可這猜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必將生根發芽。越長越大。等有朝一日,韃子降服,遼東平復,天下太平之時,國公以為他們還能容的下你嗎?”
這番話,她是將劉鈞當成子侄才說的。
劉鈞現在的實力越來越強,他的許多行為也確實有些越界。現在朝廷需要劉鈞,皇帝倚重他,當然沒有人敢說什麼會說什麼。可等到真要遼東平復之後,皇帝還能容忍劉鈞這樣?到時只怕就要兔死狗烹了,這些話也就秦良玉會對劉鈞說了。
不過劉鈞很明白這些,他知道現在朝廷要用他,便得容忍他。而等朝廷容不下他的時候,朝廷想動就是能動的了他的?
大家各有各的算計,就看誰能算計到最後,劉鈞認為。他雖在玩火,可把控的很好。不會燒到自己的。
回到黃州後,劉鈞帶著秦良玉去了黃州鑄炮廠的貨倉。
貨倉四周建有圍牆,挖有壕溝還拉了鐵絲網,到處都是明暗崗哨,還有許多猛犬,可謂是守衛森嚴。
不過這個倉庫裡存的都不是什麼先進的新式火炮。而是從荷蘭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英國人等手裡得到的火炮。
因為口徑標準化,那些三磅六磅九磅十八磅等非標準化的口徑火炮,尤其是其中一些使用時間較長,已經磨損的比較厲害,炮膛壽命剩下不多的一些。存入了這裡,做為儲備,以備不時之需。
雖說有些磨損,可其實多數還能打個一兩百發甚至兩三百發都沒什麼問題的,連炮架都是現存的,配備的炮彈都有現成的一批。
雖說是九頭鳥的淘汰貨,可在秦良玉的眼中,這卻是不折不扣的大炮了。尤其是其中的十八磅炮,那就是現在朝廷裝備的最大的紅夷大炮了。
“這炮給老身的?”秦良玉激動的道。自川東之戰後,朝廷讓秦良玉在重慶的石柱、酉陽等各土司中招募土兵,前後招募了三萬,其中有六千被兒子馬祥麟和侄子秦翼民帶到了楚軍中。
剩下的兩萬多兵,雖說天生勇悍,可裝備卻相當落後,只有一杆白杆槍,甚至連鎧甲都沒幾件。更別說火炮了,連虎蹲白桿兵都沒多少。
“兩門十八磅紅夷大炮,每門四千斤,能發射十四斤左右實心彈,射程三里。四門九磅紅夷炮,每門兩千斤,發射六斤左右實心彈,射程兩裡。八門三磅紅夷炮,每門一千二百斤,發射兩斤多實心彈,射程一里左右。另外,炮車也都是現成的。”
劉鈞為了感謝剛才秦良玉的關心,也相當豪爽的一下子拿出了十四門炮。這些炮還都是長管炮,是艦炮,比起朝廷的同口徑紅夷炮威力還要強。重量方面,卻並沒重多少。
“太感謝了,多少銀兩?”
“我們還說什麼銀子?見外不是?”劉鈞笑道,“我再借你一隊紅夷炮手吧,讓他們教導下白桿兵操縱這些火炮。”
秦良玉感覺欠了劉鈞一個天大的人情,十二門紅夷大炮啊,她估摸著怎麼也得幾萬兩銀子。而且,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買的到,何況劉鈞還附送炮車炮彈,還借給紅夷炮手。那可就是拉著炮就能用了。
不過其實,現在黃州鑄炮廠鑄造的新式火炮,其實成本並不高。如果扣除技術價值,只論鑄的材料和人本成本,一門十二磅的加農短炮,造價只有三百六十兩,而如果使用鐵鑄,成本更只有兩百四十兩。
這個價格是低到讓人難以想象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