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春秋時名汜,因周襄王曾經在此避難居住,後來楚靈王在汜之西北築新城時,故名襄城。≥,
地理上東倚伏牛山脈之首,西接黃淮平原東緣。縣境西南部為連綿起伏的淺山區,全縣地勢呈西高東低。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河南小縣,一個農業小城。
楚軍的情報人員早把襄城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張山並非輕敵也非狂妄,他是自信,在掌握了詳細情報之後,那種掌控局勢的自信。
城中三千餘流匪,能勉強稱的上戰士者不過千人,精壯的家丁五百左右。雖然城裡也有些準備,城頭上有擂木撞杆等,可他們這樣的防禦連最普通的官軍水平都達不到。
襄城防禦最薄弱之處,就在於雖有兩丈多的城牆,可城頭上去沒有炮,也沒有甕城。流匪一門將軍炮都沒,更別說紅夷炮。
“流匪只有幾門虎蹲,還是我賣給他們的,每門賣了一百兩銀子。”陳觀稟報道。
不過虎蹲在楚軍中早就被徹底淘汰出去了,根本算不上炮。楚軍火力最弱的四磅山地榴,也遠超這些舊式虎蹲無數倍。
剿總參謀處的參謀們迅速的推演了幾遍,很快就拿出了幾個作戰方案,張山與手下軍官們對作戰計劃商討了一下,做了幾處修改,最終選中了一個最簡單的計劃。
直接集中騎兵炮轟擊南門,騎馬步兵準備等城破後隨時攻入城中,輕騎兵則負責圍住其餘幾門,防止賊軍逃跑,並對城頭進行一些襲擾。
南門外集中了隨軍帶來的騎兵炮和山地榴,炮手們迅速的架設炮兵陣地,按著炮兵操典有條不紊的在炮兵參謀和士官們的指揮下做著準備。
騎馬步兵早已經下馬,他們的戰馬安在後方。他們排起了縱隊。這種隊形與橫隊相比,火力相當要弱些,但卻更容易保持隊形,特別是適合衝鋒,不易隊形散開。但這種縱隊相比橫隊也有些缺點,那就是火力稍弱,而且最怕敵軍的火炮。
一個橫列,被實心的炮彈擊中,最多傷亡一兩個人。但縱隊被實心炮彈擊中時,有時卻可能一個縱隊兵線都被摧毀。
對付襄城這樣一座既沒火炮。也沒甕城、護城河和羊馬牆等防禦工事的小縣城,楚軍確實有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炮車一輛輛的推到了炮兵參謀劃定的位置。
因為清楚的知道城頭上缺少遠端武器,因此炮兵們放心的把火炮直接推到了城下二百步的距離位置,抵近到這個距離後,騎兵炮和山地榴稍顯減弱的射程和火力,也得到彌補。
一聲轟鳴,十餘門騎兵炮和山地榴依次轟響,將一枚枚炮彈轟向城牆。實心的鐵彈砸在城牆之上,夯土的城牆立時大塊的剝落泥土。
騎兵炮發射實心鐵彈。對著城牆猛轟。而山地榴則開始改換榴霰彈,一枚枚榴霰彈經過減裝發射,紛紛飛到南門城頭上空,凌空爆裂。城頭上的賊匪頓時哭爹喊娘。
雖然站在南門城頭上的,是王傑親自帶領的家丁,許多都曾是他當年在千戶所時的老部下。可就算當初,他們也不過是群農兵。何曾見識過楚軍這樣的精銳,這樣的新式戰法。
黃土夯制的城牆並不結實,在承受了楚軍火炮的一陣抵近猛烈轟擊後。終於轟然倒塌。煙霧陣陣散開,出現了一道大豁口。
“別停,繼續,把口子轟大一些。”張山放下千里鏡,轉頭對著傳令兵道,“通知步兵們,讓他們做好準備,馬上到他們出擊的時候了。”
炮兵接到命令後,繼續開炮,這些炮兵們都是經過很長時間的實彈訓練,在經驗豐富的教頭和炮兵參謀以及士官們指導下,平均兩分鐘就能發射一枚炮彈。
尤其是這種二百步距離的轟擊,使得本來不高的精確度也大大提升。
半個時辰後,南門城牆已經出現了一道四五十步寬的大口子。
哨聲響起,滿身哨煙的炮兵們終於停了下來,大家大口的喘著氣,臉上身上全是黑色的菸灰,頭頂還在冒著白氣。
衝鋒號聲已經響起。
早等的都有些不耐煩的騎馬步兵們,紛紛來了精神,在各自上司的帶領下,排成縱隊,開始向著缺口小跑著前進。
王傑趴在一堆城牆磚石土渣後面,終於等到炮聲停了。
“將軍,官兵不**了,他們派人衝上來了。”一名流匪額頭染血,跑來大聲稟報。
王傑抖了抖身上的土,握緊了身上的大刀,衝著後面大喊一聲,“弟兄們,跟我上,堵住缺口。”
一群流匪紛紛喊叫著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