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聽著這奇聞趣事也不覺得時間很慢,反而是一眨眼便到家了。張林聽得比我還入迷,他靜止不動的坐著,不知在想著什麼。下了車,回到胡爺爺家。這次回來見到胡爺爺和苗婆婆兩人關係和好了許多,我也欣慰了不少。苗婆婆硬是把我拉到她家去,說我是女孩子,住這裡不方便,還是去她家比較舒服自在,我想著也挺有道理的,更何況我現在不比小時候了,總不能和白玄之兩人擠一張床吧。張林也同意苗婆的建議,叫我上苗婆家去住上一段日子,這裡始終都是男人堆,一個小姑娘始終是不太方便的。
到了苗婆家,我始終是不說話。苗婆見我這幅樣子,以為我是捨不得和某人分開,她戲弄似的說著:“怎麼了?還掛著那小子呢?我說小清,你這樣子遲早會被那小子吃得死死的,有時候就得讓男人著急下才行,今晚苗婆過幾招給你。”我抬起頭,不明所以,“什麼?”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我呆若木雞。苗婆終於也發現我的不對勁,她開始緊張起來,摸了摸我額頭,又似在自言自語:“怎麼那麼不小心,又被那些東西給盯著了,怪不得剛才六神無主的。”她輕輕拍了拍我額頭處,從懷裡拿出一把小木劍,凌空向我頭頂一劈,最終唸叨幾句,最後喊出一聲:“破!”我整個人舒服了許多。從剛才坐車的時候,我就覺得頭昏沉昏沉的,肩膀好重,好像挑著幾斤重的膽子似的,而且身體感覺全身乏力得很,可我一直在想著其他事,沒來得及和胡爺爺他們說明,直到現在苗婆的提醒,才讓我意識到自己的不太對勁。我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意,“謝謝苗婆!”苗婆收起了木劍,仔細端詳了我一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終於清靜了,丫頭,你剛才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差點被那些髒東西乘機而入了,都趴到你肩膀上去了,你怎麼還沒發覺,像剛才那種小東西,如果不是我眼尖發現,它可在一夜之間吸光你的精氣,到時候你不大病一場才怪。那小東西也是受不了你的氣味誘惑,本身沒什麼惡意的,剛才隨意教訓它幾下讓它滾了。先進屋裡,別站在外邊,容易招惹那些髒東西。”苗婆開啟門,讓我進去坐著,別到處亂跑,我點點頭,聽話的進屋,拉過一把椅子,靜靜坐下。
苗婆從外邊進來,手裡邊端著一大盤水果,原來她剛才是洗水果去了。她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讓我拿著蘋果解解渴。她看著我,說:“小清,告訴苗婆,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你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肯定是有事發生了。”我看了她一眼,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我想了一會,“苗婆,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之前我曾聽玄之說起過,在夜裡,不怕貓頭鷹叫,就怕貓頭鷹笑,因為貓頭鷹笑的話,就代表這方圓百里的某一個村裡很快就會死人。我剛才就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你們在路上沒聽到嗎?貓頭鷹的笑聲。”我怯怯地說著,聲音不大,卻清晰無誤地傳入到苗婆的耳朵裡。她神情變了變,嚴肅了起來,“你聽到貓頭鷹的笑聲了?”我不敢確定,又沒有否認,“我是聽到了,可是你們好像沒有一個人聽到,所以我就很奇怪,按理來說,不應該只有我一個人聽見的。”
苗婆認真的看著我,說:“小清,我懷疑你聽見的不是貓頭鷹的笑聲,而是群鬼的笑聲。類似小鬼,他們可以預知到哪個地方很快會死人,所以他們發出邀請的笑聲,其中的涵義和貓頭鷹的笑聲是一樣的,他們都是可以預知災難的發生。這下麻煩了,近期內肯定會有大事發生。我得過去和那老頭子商量一下,你先回房休息,坐了這麼久的火車也累了吧,在我這裡,你就安心地睡覺,我的結界不比那老頭子的弱,而且我這裡還有一些蠱蟲,它們的嗅覺靈敏,一旦有危險靠近,立馬會通知我的。”心中不祥的預感愈來愈重,可是說真的,我卻是累垮了,身體有些吃不消。
苗婆親自幫我蓋好被子,又怕我一個人在家怕黑,她沒有關燈,鎖好門,背影消失在夜色裡。看著苗婆逐漸不見的影子,不知怎的,我一陣傷感的情緒突然湧上了心頭,可是,我身體的疲倦卻不容我想太多。房內的光線很暗,我眼睛張開了一下,不自覺地閉合起來。眼前好像迷亂了起來。靜寂的氣氛總有幾分催眠的作用,我心中是有一些事憋悶著的,而且一時之間是沒有方法去開脫的。但是,還是抵不過身體的倦意。一個沉重的呼吸,眼皮淹沒了眼珠,不知不覺中,我已入睡。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這一夜,我睡得極其的安穩,絲毫沒有要半夜醒來的跡象。或許是連續幾日以來睏乏的倦意讓我能有個好覺吧,又或許,回到了這裡,我周身覺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定,全身被一種不可言喻的舒適感包圍著,所以才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