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說話的同時,橋的那處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女聲,聲聲刺耳,我甚至懷疑,我的耳膜會不會因此而會破裂。我不由地警惕起來,眼珠子四處的轉動,在這種情況下,人的所有警覺都被激發出來,絲毫不留。我感到一陣陣心驚肉跳的,預感著下一秒或許會大禍臨頭。雖然楊醫生身前是個好人,可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步,也顧不上什麼了,她已經不是原來的楊醫生了,現在的她或許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
白玄之從懷裡掏出一小布袋,開啟,從裡邊倒出一些金色的粉末,他二話不說,直接在地上用金色的粉末圍成一個大圈圈,叫我們三人進到圈裡,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他自己打算獨自前往那邊打探情況,臨走前,還特意叮囑我們,千萬別走出這個圈子。他走了幾步後,又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下,眼中盡是擔心,直到見到我們再次的點頭後,他這才再次邁開步子朝橋的方向走去。
我站著,四處裡張望著。總覺得這裡的氣氛太過詭異,就好像是萬籟俱寂的夜晚所發出的那種壓迫人的氣息,不僅讓你感到心慌意亂,更多的是黑暗的種子會悄然闖入你的心底生根發芽。再看看張林的表情,他一臉的莊嚴,不動聲色。反而是張主任,他一臉的失落,整個人混混沌沌的沒了精神,就像是失了魂丟了魄的空殼,現在的他估計心裡很不好受罷。要他接受這樣的事實,這對他來說,是常人不能接受的沉重。或許是發現了我盯著他看,他稍微的抬起頭來望了一眼我,他的表情又恢復了相當安穩的狀態,但我知道,他表面看起來若無其事的樣子,在他心裡可是在滴血的哭泣。我看到他雙手微微的在顫抖,嘴唇有少許的震動。
我略略躊躇了一下,下意識地開口問道:“張主任,你沒事吧?”他聽到我這句話,身體不自覺地僵直站在一邊,他向我揮揮手,“沒事,我只是有點接受不了事實。”
站在一邊的張林忍不住地插嘴說道:“你堅強點,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們陪著你。何況,你還有龍龍,他可是在家裡等你著,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這話倒是說到了他心坎之上,他沒有再出聲,可是,我看到他眼淚在眼睛裡打轉,他在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儘量不讓眼淚掉下來。
橋那邊的方向陸續有聲音傳來,鬼哭狼嚎,厲聲尖叫,聽著讓人滲寒。我不知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陣陣的吼叫,不得不讓我緊皺眉頭。也不知道白玄之這小子怎麼樣了。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可是又別無他法,這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孩子,手無寸鐵之力的小孩子,總是要他保護自己,在關鍵的時候幫不上任何忙,這是一種悲哀,也是一種無助。
面對這些,我無能為力,一方面,我確實不是沒有學道法之能力,另一方面,則是我的體質原因,在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改變這樣的狀況,曾經很多次我也問過白玄之,他只是微笑著讓我順其自然,不用太刻意去強求。也許他說的有理,可是我總是不能紓解開來。儘管我在很多時候總是拖他後腿,可他絲毫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反而是耐心的開導我,在這一點上,我是十分欣慰的,甚至是開心不已。他的不離不棄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安慰。
過了一會兒聲音仍持續著。也就在這時,聲音帶著些模糊的雜音,這樣的雜音連續了好一陣子。我聽不清雜音裡說的是什麼,也不想太多的去深究。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愈來愈坐立難安,因為我覺得白玄之會招架不住那個女鬼,或許不能稱之為女鬼,這已經是入魔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漸漸消失了。全世界好像停止了執行,恢復了死一般的沉靜。我屏住呼吸,四處張望著,兩隻眼睛一刻也不敢放鬆。這裡出奇的靜,靜得有點不正常,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下一秒便會是狂風大雨的侵襲。張林這時也提高了警惕,他雙眼警覺地觀察著四周,神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反倒是張主任,他麻木地站在那裡,不動聲色,既沒有緊張,也沒有恐懼,完全是陷入了自我麻痺狀態,也是的,發生了這種事,是人都會難以接受的,更何況,是他深愛的妻子。
忽然我聞到一股奇怪的氣息,這個感覺來得太過突然,以致於我沒有思考的時間,還未等我做出任何的反應,下一秒,楊莉就站在我們眼前,只不過,她似乎有所顧慮,不敢再向前湊近,她只是站在圈外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我們。我被她看得寒毛都直豎而起,下意識地倒退兩步,她此刻的眼神裡隱藏著濃烈的恨意,就像是一直兇猛的野獸飢餓難忍地望著眼前的羚羊,那種的飢渴,那種的滿足。我衝著旁邊的張林試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