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異常平靜的臉上,他隨口應了一聲。當時的胡爺爺則是一臉的愁容,平時炯炯有神的眼睛,一身精氣神爽的老人,此刻卻是愁眉苦臉,不停的直搖頭。憂慮重重的模樣,在我記憶中是很少見到的。我看著這兩人反應,說實在的,心裡有些著急,有些煩躁,可硬要我說個焦急的理由,那隻能說是有些害怕吧!此刻我心生疑惑,雖然表面什麼事情也沒有,可我知道,這事卻是超乎了我的理解範圍之內,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深夜,我一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咀嚼著他們剛才話中的幾層意思,卻發現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半點思緒來,看來要我動腦分析問題就是個毫無意義的事情。我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不願再想下去,閉上眼睛,努力入睡。然而,腦中卻是又再次湧現出前幾天的被殺場景,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讓人好生不安寧。我側著身子,此刻卻是看到對面床上的人兒靜靜地躺在那兒,片刻之後,一陣輕輕的打鼾聲似有若無地傳進我耳朵裡,幽暗中,一雙無法睡眠的眼睛默默地盯著床上的人,心有所思的低聲嘆息著,聲音雖小,可在這寂靜無聲的深夜裡,卻顯得格外的清晰。窗外依舊帶著熱氣的夜風輕輕地吹著,拂動了我的衣襟,被單也微微地顫抖了幾下,似乎像是一個調皮掏蛋的孩子,有意無意地吸引別人的注意。
良久,許是我發出太多的嘆息聲,吵醒了對面的人,那輕微的打鼾聲不見了蹤影。我順著目光再次望去,卻只見有個小身影向我這邊走來。我心裡一驚,假裝閉上眼睛,可沒幾下那身影卻來到我床邊,此時我還真有點感受到如臨大敵的感覺。旁邊的人突然笑了,輕輕的笑出些聲響,合著熱氣的風,形成一曲淡淡的低鳴。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跟平常一樣,這傢伙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
“白冷麵,你剛才睡著了?我都聽到你打鼾聲了。”我也睜開了雙眼,毫不掩飾地反駁他,雙眼依舊緊盯著前方的人。
只見他迅速地躺下,就在我半尺之內,他笑了,笑容很溫和,眼神頗有深意地看著我,我也側翻過身子,眯起眼睛,似乎像是一個纏著老人要糖果的小孩,推了推他手臂,問,“你說前幾天那被殺的人會不會死的太過詭異?”
他只是悶悶地“嗯”了一聲,他回答的依舊是那麼漫不經心,可我卻生出更多的疑惑,這個也算是他的真實性情吧,我心裡很明白,他能回答我問題,就是在認真的對待我了。
接下來我連問了幾個問題,都還只是一個“嗯”的答覆,漸漸地我有些睏意,雙眼也不自覺地下垂,這情況僵持不了多久後,直到屋子裡傳出均勻的呼吸聲,仔細一看,床上的某人卻是已經睡著了。深夜裡,氣溫有些下降,窗外瀰漫起了一層淡淡地煙霧。在這樣的一棟老式的屋子裡,黑暗的空間裡似乎廕庇著一種力量,沉重的夜色,到處都是瀰漫著詭異的氣味,像是那些無法揭開的傷疤,隱隱地藏掖著。他看著旁邊的人,小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又似乎怕吵醒身旁的人,他比平時都倍加的小心翼翼的撫摩著,他面向著她,彷彿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中,臉上透露出一絲的激動、一絲的渴望、一份的憧憬、還有些凝重的神色,甚至是不由的害怕了起來,隨即,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戀戀不捨地抽回他的小手,似乎不願意結束這美好的一瞬間。
“你來這有事?”他終於是忍不住了,低聲望著窗外邊問道,此時,黑暗中隱現出了另一個黑影人。
“你叫我查的事,似乎下面查不到任何記錄,還有,你說的那兩個名字,下面找不到他們的鬼魂。最後一點,別忘記了你身份,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了,觸犯天規,你知道是什麼後果。”聲音到了最後,竟然開始有些的顫動,狠狠地丟下這幾句話後,黑影也隨之漸漸隨風而散。這瞬間的出現,又瞬間的消失,就好像那個黑影從來沒出現過一般,一切又恢復到了剛才的平靜中,只剩下不變的熱風悄然地吹送著,曾經黑影人的印跡卻一絲也找不到。
在遲疑一下後,沉默不語的他臉上露出難得的低沉,他出神地望著窗外,也許再過不久就會有個不同尋常的大事發生吧,靜靜的他注視著窗外的一切,小手不自覺地緊緊的握成拳,仔細觀察,他望向外邊的眼中升騰起了一股實質的戾氣,他很少有這幅模樣,可以說很少有事情可以激起他那沉睡了幾千年的心。此刻外面樹木間被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沙”聲響,隨著這一聲聲響聲,黑暗中的某一處,隱隱地閃過一個身影,似乎帶著些藐視般,連空氣都可感受到那股譏諷的氣味。床上的他眼神下意識瞥到那一處黑暗的深處,輕輕挑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