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氏璧裡的聲音納悶了一會,他再一次發出磁性而低沉的聲音來,“喂,女人,你好像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我是讓你去幫我找回我缺失的部分,你一個人自言自語在激動什麼?”停頓了一下,那道聲音又響起來,“這裡的每一個寶物都有自己的思想,都能發出聲音,你需要這麼激動嗎?”
“哇,我撿到寶了!”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只能竭力保持禮貌,把臉湊近和氏璧面前,儘量挑選客氣的字眼說:“你……從哪裡來的?一直在這裡的嗎?”
“沒有,我們都是被人搶來的。這裡的寶物都在爭奪的過程中少了一部分,而我也在碰撞中丟失了一小部分。”這一次,和氏璧語氣倒是溫和了許多。
“你們是從哪被搶來的?”我好奇地問道,眯起眼睛,聲音裡並沒有剛才的興奮,而是添了幾分沉重。
“很多不同的地方。”這一次反而是多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從這房間裡的各個角落裡響起,從博古格櫃的每一處裡發出一陣陣雜吵聲,聽著它們的聲音,更像是在抱怨。
似乎它們不太願意呆在這裡,這時我腦中突然想起了一個詞來:情非得已!它們是被迫呆在這裡的嗎?我不禁起了疑心,不知怎地,這時的我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共鳴,想起那幾日呆在房間裡的情形,不正是和它們的處境一樣嗎?同樣是迫不得已。我馬上被自己冒出來的這個想法驚嚇到了,我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荒謬的想法來。御宇為了救我,失去了一半功力,現在還在閉關修煉,而我呢?竟然會冒出這種可笑的念頭,我是不是太忘恩負義了?或許吧,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我眼睛裡剛剛燃起的那點火花也在瞬間熄滅了。
“你可以幫我找回我遺失的那一部分嗎?”和氏璧以一種友好的口吻和我商量著,與其說是在商量,倒不如說是在懇求我,這東西,智力還挺高的,懂得利用人的同情心替它辦事。這是我腦中突然閃出來的想法。
“容我想想。”我可不想讓它主宰我的思想,我不喜歡受任何人的約束,誰都不可以左右我的思想。
“別想了,你想想看,又可以離開這裡,又可以遊山玩水,別說你不想出去。”那道聲音又再一次的戳中我的要點,說實在的,它還真是說中我的心思。我太想離開這個無形的監獄了。
“難道你有辦法出去?”我不假思索地問道。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沉默中。比起沉默,我覺得是無言以對。
“你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如果你想出去,沒人敢攔住你的吧?”這道聲音像是颳了我一巴掌提醒了我。
也就在這時,藏寶閣裡響起了各種聲音,我耳邊響著各種聲音,但我充耳不聞。正當我想邁開步伐,和氏璧急了,“喂,女人,別走,求你幫我。”我轉過頭去,頗有不滿,“你是這麼求人的?”我故意為難它,好讓它知難而退。不過,它並不打算放棄,而是用一直祈求的口吻開聲道:“求求你了!漂亮姐姐!”這話聽著倒讓人舒服,反正我也無所事事,就索性接下這份委託來,更何況,和氏璧可是無價之寶,說不定我還能見到它的廬山真面目。臨走之時,和氏璧讓我帶著它離開。雖然這樣做未免像極樑上君子行為,可我不在乎。我,只是喜歡按著自己的想法活著即可,世間風雲,轉眼消逝。終於一天我也會寂靜歸塵,即使如此,我又何須將自己囚禁在人生逼仄困局中呢?
不過,我還是把和氏璧裝進口袋中,這種不光彩的行為還是掩人耳目最好為過。出了藏寶閣,一個人閒逛著。若是說到閒情雅緻,一點也不為過。時間對於我來說,只是風雲交換而已。
切了一壺茶,品著茶中的韻味。溫爺來了,半縮著和我說話,我理直氣壯地將自己想法脫口而出,他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的猶豫,但看在我語氣堅定的份上,也就同意我外出的條件,只不過,他有一條件,那就是要隨時隨地帶著我的近衛——易水寒。
見他讓步了,我總不能太過倔強吧,何況,我現在能力尚未恢復過來,外邊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我也不得而知,帶著易水寒去始終有個照應。當然,我沒有完全告訴溫爺,只是說想出去外邊看看,畢竟呆在這個園子裡體會不到什麼精彩之處。
順便去找回和氏璧丟失的那一部分,這才是我此行外出的目的。溫爺向易水寒使了個眼色,易水寒跟著溫爺出去了。獨留下我一人在房間裡悠閒的品著茗茶。
到了走廊偏僻處,溫爺半眯著眼睛,聲音不緩不慢,“寒兒,你知道韻寒小主為何突然間想離開這裡?”易水寒始終彎著腰低著頭,他堅定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