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淺地笑了笑,溫柔地捏了把我臉蛋。這一夜,陳錦的鬼魂沒有進到我夢中滋擾我,起碼我不會像前幾個深夜裡突然被嚇醒過來。這都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或許,陳錦在暗處裡偷偷注目關心著他的兒子,畢竟血濃於水,始終是親生兒子,再怎麼不擠,這份心意還是沒法改變的。其實,我覺得他們還是關心對方的,無論是陳錦,還是他的兩個兒子,彼此間還是關注對方的。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餐,就和白玄之出去了。臨走前,白玄之帶了把黑色的雨傘。我好奇地問他:“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麼?幹嘛要帶傘?”他給我的解釋是,待會有用處。也沒詳細說明,就是讓我拿著這把黑雨傘。雖然我很想追問下去,可想了想還是忍著,他這麼做應該會有他的顧慮。
事後,他才告訴我,這把黑色雨傘是讓那小鬼寄身的容器,這大白天的,那小鬼無法在街上自由走動,必須要寄身其他東西內方可離開困身之地。而且,白玄之還拿了幾道黃紙符塞進雨傘內,可能是加持某種法力的意思。
到了那街口,喊了幾聲小鬼的名字,果然他按時出現在比較陰暗的角落處。簡明扼要向他說了情況後,他十分贊同我們的做法。我開啟雨傘,讓他的魂魄飄到雨傘內,再關上。幸好早上的太陽不是很猛,即使不用打傘也沒感覺到悶熱。白玄之事先打過電話給楊哥,向他說明了情況,楊哥讓我們在村口處集合。
我和白玄之轉了幾次車,終於到了村口,見楊哥早已在樹下等著我們。一見到我們走來,他丟了菸頭,走到我們身旁,用手指了指黑色雨傘,白玄之對他點了點頭,示意小鬼就在雨傘內。他抹了一把冷汗,沒再說什麼。
我們到了聾婆家門口,又是被聾婆用掃帚打著趕出去。聾婆根本不聽我們的解釋,一句話說明情況,沒得商量。我們逃到聾婆家不遠的地方站著,就這樣大家商量怎樣才能讓聾婆靜下心來聽我們的解釋,她一見到我們就大打出手,這樣下去天黑了也沒辦法與她溝通。我自己也是這樣想的,起碼得讓聾婆她聽我們解釋,而不是一見到我們就全力地驅趕,她那個樣子就好像在趕蒼蠅似的,往死裡拍而絕不手下留情。
後來,楊哥出了個主意,他恰好見到聾婆的孫女出來倒垃圾,也不知道他怎麼說服這小丫頭的,反正這小丫頭同意和我們合作,問她原因,她說我們看起來不像壞人。好吧,她這個理由我可以接受。而在我們再一次靠近聾婆的時候,這小丫頭死死地抱住聾婆,不讓她動手。起初,聾婆也是一陣的詫異,她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著她的孫女,不明白她孫女為何會有此舉動,聾婆氣不過,還汙言穢語地大罵我們,說我們教壞了她的孫女。我們沒敢吭聲,事實上我們也確實對她孫女做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引誘。這一切都是楊哥出的主意。我和白玄之雙雙看向楊哥,他一臉的尷尬,只能看著我們苦笑。
折騰了好一陣子,聾婆終於平靜了下來。她看著我們,冷臉相待。“哼,你們有什麼說的,趕緊說完走人,別礙著我眼,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別囉裡囉嗦的。”她直接下了逐客令,語氣很不友好,簡直可以說是對我們有切骨之仇。
既然如此,那我也長話短說了,我開門見山對聾婆說,她孫子想見她。這話一出口,又捱了她不少咒罵,說我這丫頭想騙她老人家,然後就是一陣哀天怨地的臭罵。搞得我有苦難言,啞口無言地呆站在原地。實在沒了辦法,我直接開啟雨傘,陳聰就站在雨傘下,就在我旁邊,可是聾婆她見不到陳聰的鬼魂,這會兒又換我納悶了。這事情怎麼沒一件是順利進行的。這次換我百口難辯了,聾婆她肯定以為我是在欺騙她老人家來著。這會兒我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陳聰,你倒是說句話呀,你這樣保持沉默我真的幫不了你。”我也顧不上聾婆懷疑的目光,獨自對著空氣說話。站在一旁的小思反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小姑娘,你也鬧夠了,趕緊回去吧,別折騰我這個老人家了,我孫子早在幾年前就走了,這事還上了報紙,你沒事就找找以前的報紙看看,別在這裝神弄鬼了。”聾婆向我揮了揮手,這次的語氣倒沒那麼冷漠,而是勸告似的對我說著。
“不是……你聽我解釋……那個……確實是你孫子來看你來了……他就在我身旁,就在這裡!”我用手指著我旁邊空蕩蕩的位置,心中異常激動,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了。
聾婆沒有聽我說下去,而是將我們推出門外,讓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我掙著傘,被聾婆推到了門楣邊上,就在這時,陳聰湊近我耳旁,對我說了一些話,我立馬反應過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