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之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的鎮定。我半抬起頭,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處的前方,有束微弱的綠光正隱隱朝著我們這邊的方向駛來。站在旁邊的張林,似乎也看到這詭異的綠光,他下意識的往白冷麵的身邊靠近了些,用極其低沉的聲音說道:“白小子,前面有情況。”感覺他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連擠出這句話都有些顫抖,想必他現在心中很亂,有些拿不定注意罷。他嗓子裡噎了幾下,不能說下去。
我也感覺情況有些不尋常,向四處張望了幾眼,腦中閃過許多驚悚的畫面,喉嚨間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唾液,一陣劇烈顫抖自背後傳來。我不敢再胡亂想下去,躲在白冷麵的背後,緊緊地拉著他手臂。閃爍不定的綠光越來越逼近,伴隨著越發急促的呼吸聲,一顆心不停的抖顫著。再也受不住這份可怕的氣氛,我用極小的聲音輕輕問道:“白冷麵,前邊的是什麼?你快點想想辦法。”邊說著,邊使勁的用雙手推著他手臂,很焦慮的等待他下一步的動作。
反倒是白冷麵,耐著性子不發一言,任是我怎麼催他,他還是沉默不語。我緊張的盯著前方漸行漸近的綠光,喉嚨間猶如塞著一枚棗核堵住了我的嗓子,硬是發不出一絲的聲響。我不知道下一步該要做什麼,麻木的呆站在原地。張林此刻也是不動聲色的立在一旁,好像眼前的這一幕無法讓他再次動容。再一想,他也是個勘察無數次兇案現場的刑警,肯定也看過無數次極其兇殘的畫面。剛才只是一時慌了手腳,經過一番的沉思,想必他已恢復了正常的狀態,果然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我一面想著,一面對張林暗暗有了敬佩之感。眼看那點綠光逐漸變大,我身體裡那份恐懼源源不斷的湧現出來。
管它是什麼東西,我索性緊緊的閉上眼睛,嘴巴抿成一條線,固定的立在白冷麵的背後。而那雙手則是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倘若這個時候他想甩開我,想必也是有一定的難度的。隨著呼吸聲越發的緊促,血液好像凝固成了冰塊,寒冷襲遍全身。我現在連動也不敢動,生怕下一秒便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他抬不起頭來,只能把頭深深的埋進跟前人的脊背裡。現在,白冷麵為什麼不說話?我不很明白。難道他是被嚇住了?不可能!可是,他就這樣不發一言立在原處,究竟想的是什麼?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入了耳朵裡。腳步聲?我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心神漸漸鎮定下來,倘若是有腳步聲的話,那說明什麼?有人!不是那些妖魔鬼怪。想到這裡,我便不由的睜開了雙眼。就在我睜開眼睛的一霎間,一道光線照進了我眼眸裡,閃亮得很,我眼睛一時沒適應,便緊縮的閉合了起來。片刻之後,待到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直到眼睛慢慢適應了這份突如其來的光線,我才再次的睜開眼睛。不知何時,我旁邊竟站了一個人,由於光線照不到他的容貌,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靠著手電筒擴散發出的散光,推測出是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人。他是誰?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劫匪?看到我們幾人便起了壞念頭?迫切的問題不停的盤繞在我心頭,心中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
就在我無法解開心中疑團的時候,白冷麵開口說道:“錢伯,你的出場方式能正常點嗎?後邊的兩人都被你嚇得不輕。我這邊的手臂都快被某人抓傷了。”說完,便轉過頭望著我,我知道他說的某人正是指我。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有些羞愧的鬆開了手,心裡倒是犯起了嘀咕。倒是一旁的張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我們,沒有說一句話。
那個叫錢伯的倒是饒有深意的觀察起我來,他託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盯著我看,好像在搜尋著什麼回憶般。被他這麼一看,我全身感到很不自在,這種感覺就像是警察在審視著盯著犯人看一樣。他似乎也感受到我那份緊張不安的眼色,笑眯眯的看著我,“你是小清?”我吃了一驚,愕然的看著他,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他倒是笑了起來,語氣比剛才更加親切,“你可以叫我錢伯,白小子也是這麼叫我的。那個,張林,好久不見了。你都快忘了我這個老頭子了罷。你們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悶死我了。剛才那個只是小小的懲罰。誰叫你們一聲不吭的跑了,現在有事了,又來找我這老頭,不給你們點懲罰,我心裡堵得慌。”他嘴上說的是這麼回事,心中卻沒有這一股子氣,聽得出來,他們三人應該的認識的,而且還是認識好久的老朋友。隨後,他們三人便是家常便飯的閒談一番。
他在前邊走著,我們跟隨其後。原來,他是踩著三輪車來的。這下子可好了,終於不用走路了。我心中自然歡喜一番。來到三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