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累死朕了。”
皇宮之中,劉禪按著脖子叫苦不迭,怎麼這麼多人來湊熱鬧啊,朕還不能發火。
在昭烈廟終於建成之後,劉禪是想著只和岳飛一個人前去參觀的,可是自己到了岳飛府上,發現韓世忠也在那。
韓將軍就韓將軍吧,本來帶著也沒什麼,可是偏偏韓世忠又和趙鼎等人說了一頓。
其實到這事態還能控制,六七個人一起去也行,可是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等到了約定好去昭烈廟的前一天,滿朝文武都知道了這件事。
於是,本來是就劉禪和岳飛兩人的行動,被大臣在朝堂上一提,變成了滿朝文武共同祭拜的盛大儀式。
然後,不可避免的繁文縟節就來了,劉禪剛開始還覺得沒什麼,自己前世也是皇帝,這種陣仗又不是沒見過,就算是祭天祭祖自己也能熬下來。
可是直到經歷了宋朝的儀式,劉禪才發現自己錯了,不僅錯了,而且錯的很徹底,一番流程下來差點沒把他的累死。
“陛下不開心嗎?”
一雙手慢慢滑上了劉禪的脖子,正是已經懷上龍種的吳妃,在她懷上孩子的那一刻,劉禪就已經下令皇宮中任何地方都對他開放,包括這個擁有蜀漢所有人物雕像的御書房。
“開心,我都快開心死了。”
劉禪悶悶不樂,朕本來還想悄悄和鵬舉商量商量能不能再給劉禪立個像呢,結果來了這麼多人,朕怎麼好意思開口,不過好在朕有別的辦法。
吳妃笑了笑,陛下自從甦醒以後就變得孩子氣了許多,他說不開心一定是氣話。
不過吳妃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給劉禪按摩,同時眼睛卻不自覺的飄到了一處空的案閣之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這裡應該是有一尊石像的,怎麼不見了。
除了劉禪,沒有任何人知道,其實武侯雕像的帽子是可以放下來的,只要你有足夠的力氣。
現在,在武侯的頭頂,石帽之中,有一尊小小的,耳朵處有些許裂紋的雕像,仍然在千年之後被他的相父保護的很好。
………
“紹興十二年三月二十四日,秦檜死於軍營之中,死後屍體遊街,遭受萬人唾罵,無人收屍,最後還是百姓們受不了屍體的腐臭才將他扔到了亂葬崗。
紹興十二年四月初一,昭烈廟建成,陛下率領朝中大臣,後宮皇親親自啊祭拜,陛下賦詩一首,其中“出師一表真名世,千古誰堪伯仲間”引得大臣連連叫好。
紹興十二年四月………”
幾天以後,在鐵皮蒸汽船駛離港口後不久,虞允文終於可以從陸游嘴裡聽到這幾日的朝中大事了。
“好啊,死得好!”
作為堅定的主戰派,虞允文聽到秦檜的死訊後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早就該死了。
陸游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這一次不僅處死了秦檜,還將他抄家,全家貶到了瓊州。”
“還是輕了些,最好都死。”
虞允文的狠辣有些超乎陸游的想象。
“不至於吧,秦檜死是罪有應得,其實他妻子王氏也該死的,不過陛下給了某人個面子,雖然這個面子那人並不想要。”
“你是說李清照?”
“除了她還能是誰,說實話,陛下這個舉動屬實有點自作多情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就算王氏該死,其他僕人、婢女總不該死。”
虞允文看著身後呼呼往外冒的濃煙,“你年紀還小,知道秦檜壞的要死,卻不知道他到底壞在了哪,如果你知道他造成的後果,你就不會覺得我狠辣了。”
陸游抱了抱拳,“百姓流離失所,遭受金人壓迫,難道不是這些嗎,如果不是的話………願聞其詳。”
“你說得對,但你親眼見過嗎?”
虞允文嘆了口氣,“流離失所,民不聊生,這些你真的在現實中見過嗎,還是隻在書本上見過。
我和岳雲去汴京的時候,一路上看遍了世間疾苦,有些事自己親眼見到和只在書上看到完全不是一回事。
只有經歷了那些,你才會知道秦檜為什麼真的該死,你才會知道我對王氏、甚至秦檜他府上的僕人為何怨氣也這麼大。
真以為普通人就能當秦檜的僕人了,你之前不在臨安,所以不知道。
能給秦檜當僕人的,絕大多數都是花錢買進去的,很可笑吧。
花錢買僕人,可就算是這樣,許多人砸鍋賣鐵也想伺候秦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