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倫,一會你就照我們說的做,聽清了沒有?”
在讓所謂倭人使者在外等候的時候,陸游、虞允文已經交代好了李倫一會該怎麼表現。
“兩人大人,下官,下官……”
李倫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下官什麼下官,有什麼話快說,總不能晾著人家太久。”
李倫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下官對於倭奴國的語言是個二把刀,並不算精通。
你二人交代的事又引經據典,又佶屈聱牙,下官恐怕不能完整的翻譯出。”
“是嗎?”
“是,下官無能,請將軍降罪。”
“那太好了!”
李倫正低著頭準備受罰,卻聽到了陸游略帶興奮的低吼。
太好了是什麼意思?
現在陛下寵愛的將領都喜歡說反話嗎?
”沒事,我泱泱大國,倭國乃蠻夷之地,聽不懂你的話算他們的問題,好了,又可以在檄文上多加一條罪證了。”
陸游的話讓李倫驚呆了下巴,不是,你們還能這麼玩?
不過只要不處罰我,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行了,不用管他,李倫,你去把那個倭國使者領進來,今天我就好好給他上一課。”
“遵命!”
李倫領命下去,留下黃休像看白痴似的看著兩個人。
“我說你們兩個,逼逼叨叨說半天就是為了說這種東西?”
陸游挺起胸膛點了點頭,“昂,這叫廟算懂不懂,把一切都事先準備好,省得到時候出意外。”
陸游不說還好,說了之後,黃休眼中的鄙夷之色更加濃厚。
“你確定真的有必要這樣嗎,有什麼話直接當面讓李倫翻譯就好了呀,反正那倭國使者又聽不懂。”
“呦,好像還真是。”
虞允文猛然回過神,自己真是讀書讀傻了,那倭國使者都不懂華夏語言,自己剛才好像確實多此一舉了。
身為使者,卻不懂天朝語言,很好,檄文上又增加了一條罪證。
虞允文提筆記下這件事,不過陸游卻還想挽尊一下,“也許,也許那使者是裝的呢,萬一其實他懂我華夏雅音呢。”
“呵呵……”
黃休剛想出口反駁,餘光卻瞥到李倫帶著一個瘦巴巴的猥瑣矮子走了進來,於是他只好把嘴閉上。
“這就是……倭國使者?”
陸游有些不自信,自己從來沒見過使者,可是書上描寫的使者不說持節,風度翩翩吧,那最起碼也要有最基本的風骨。
就比如蘇武,被困匈奴十九年,可歸來時仍然挺起脊樑,矢志不渝,可眼前的傢伙嘛…
眼神猥瑣,身上發臭,甚至嘴裡還流著口水,怎麼看怎麼都不像一國使臣該有的樣子。
李倫拱了拱手,開口道,“將軍,在來的時候我已經問過了,他不是倭國皇帝使者,是咱們計程車兵理解錯了。
他只是這附近一個貴族手下的打手,就類似於侍衛之類的人。”
“侍衛,就他?”
黃休忍不住笑出聲,就這模樣和身高還能當侍衛,他主人不會是個瞎子吧。
“這點我也問過了,他說他的身形在倭國已經算是高大了,他還自稱什麼劍聖,說是方圓五里沒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這下就連陸游都忍不住笑了,方圓五里,還沒這幾條船加起來大呢。
還踏馬劍聖,這稱號要是被蓋聶、裴旻知道了,八成會氣的從墳裡爬出來吧。
“你問問他,他叫什麼名字,既然不是皇帝的使者,那來找我們是什麼意思?”
李倫點了點頭,繼而對著倭國使者嘰裡呱啦一陣子。
使者眼前一亮,終於有能聽懂我話的了,然後他熱情的回應了起來。
“等我回去之後,一定要學習外邦言語,不然聽他們兩個嘰裡呱啦的,我們卻只能乾坐著,和傻子似的。”
陸游的話引起了虞允文的共鳴,沒錯,以後我也要這樣。
不過黃休卻對此不以為然,“還用學嗎,我們有堅船利炮,有天下無敵的軍隊,誰不說華夏語言直接滅了就是。”
虞允文拍了拍黃休的肩膀,“老黃啊,我雖是儒生出身,卻自認為並不心慈手軟,可是你似乎有些太極端了。”
黃休愣了一愣,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稟將軍,已經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