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亨託著腮,微微一笑。
“我已經十九歲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是嗎……那麼請問‘成人’的彌,你要喝什麼?”
“……嗯……?”
彌心想,這下完了。
因為他的口袋裡,只帶了交通費。這些錢還是環塞給他,讓他偶爾出來透透氣的。
彌身上從來沒有一分屬於自己的錢。
“……怎麼了?”
“我……我……”
“是我請你到這裡來的。”
亨笑著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香菸點上火,言下之意是要彌不要擔心錢的問題。
“我要汽水。”
“嗯?”
“我好想再喝一次汽水。”
彌顎腆地笑著回答亨。
“知道了”
亨叫了另一名女侍,點了汽水和另一杯咖啡。
看到綠色的液體冒著晶瑩的氣泡,彌的眼睛睜得好大。
就在他準備拿起杯子喝上一口的時候,亨出奇不意地摸了摸彌的臉頰,讓彌驚得四肢僵硬。
“我剛才就注意到了……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彌將杯子放回桌上,不知該不該回答亨的問題。
“是‘令尊’打的?”
“你怎麼知道?”
“現在城崎和松宮兩家處於對立狀態。城崎伯爵一定是聽到了昨晚的餘興節目,所以氣得朝你動手,對不對?”
“不是動手……他是用手杖打我的。”
“……是因為我的關係?”
亨順著彌柔軟的臉頰摸到了髮梢。
“的確是因為你……但是……”
“但是什麼?”
“我也有錯。因為我並不討厭你的手。”
“現在呢?”
“你的手……讓人覺得很舒服。”
彌笑著依了依亨的手。
“我叫亨。”
“我可以叫你亨嗎?”
“可以。那我以後也直接叫你彌。”
亨抽著煙,再次撫摸彌的臉頰後,才依依不捨的將手收回。
“……你想見我?”
(你不會改變的。)相川的聲音,再次震動了彌的耳膜。
“是的。”
“為什麼?”彌雙手捧著杯子,小心翼翼地喝著汽水。
亨聳了聳肩,扮了個鬼臉。“我……我不知道。”
“可是……你就是想見我。”
“是的。好奇怪,你又不是女人,可是我……”
聽到亨的這句話,彌高興的不得了。因為在這之前,除了姐姐之外任何人都視他為敝屐。
“我也……一直找不到來見你的理由。但是……我就是想見你。”
(姐姐,我終於交到一個朋友了。雖然有點怪怪的……但是,亨真的是個很帥的朋友。)
彌看著一邊抽著煙,一邊飲著咖啡的亨,把汽水喝個精光。
“怎麼樣?是在這裡解決午餐呢?還是到資生堂去一趟?”
“……資生堂?去做什麼?”
看到彌一臉愕然。亨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
“那裡的汽水和冰淇淋非常有名。當然了,那裡也賣化妝品……”
“……我想留在這裡就好了。我要在這裡吃飯,和你聊天。”
(我……我一定會改變的……)
“你出身貴族,可是講起話來卻非常直接。”
亨將手上的煙放入菸灰缸裡按熄,笑了笑。
“……因為我是城崎家的包袱,沒什麼家教。你是貴族少爺,講起話來自然不一樣。”
“嗯?我可是新貴族。沒什麼眩人的血統。”
“新貴族?你是說捐錢給政府,就可以弄到爵位的那種人?”
彌託著腮幫子看著亨。
“別說得那麼露骨嘛!”
(……城崎家的包袱?他……不是城崎家的長子嗎?)
亨又點了一根新的煙,皺了皺眉頭。
“亨,你再繼續說下去嘛!”
(亨……請你改變我。)
看著彌天真無邪的笑臉,亨再度捻熄了煙。
落日餘暉映著一棟棟磚造的建築物。
結果──
亨和彌聊了一整個下午,一步也沒離開獅子咖啡座。
彌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