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偽造他賀夫子的獨門神通,那別人自然也能偽造寒山書院的獨門秘術。
這一“鐵證”被推翻,另外兩條證據——嚴氏小姑娘認出身著青衫的兇手是李往矣、李往矣與嚴宗朝事前起過沖突——就更不值一提了。
“賀夫子,如何?”李往矣追問道。
賀夫子於萬眾之前審問李往矣,到此可謂是丟了個大臉。
不過他身為杏壇主事夫子,性情暴躁歸暴躁,卻稱得上磊落剛直,李往矣既然做到了,他自然不會否認。
於是彎腰拱手回道:“李小友言之有理,是老夫魯莽失察,冤枉了李小友,老夫向李小友賠禮道歉!”
李往矣大刺剌受了他這一禮。
他這姿態,其他修士並不覺得有什麼,山門內外的不少年輕儒生,見了卻不太舒服。
在他們看來,不管怎麼說,李往矣也是後生晚輩,賀夫子則是杏壇德高望重、天下聞名的老夫子,就算賀夫子有失偏頗,身為後輩的李往矣也不該受賀夫子如此大禮。
尤其還是當著天下修士的面。
這不是存心羞辱賀夫子麼?
或者放大點說,這是在羞辱杏壇,簡直是欺師滅祖。
將所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李往矣也注意到了一些年輕儒生,看向他的時候目光裡帶著惱恨。
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
反而在賀夫子賠罪完畢之後,才慢悠悠地說道:“賀夫子,既然晚輩‘殺人真兇’之罪已經洗刷,那是不是可以議下一則事項了?”
賀夫子微愣:“下一則事項?何事?”
這廝不是來拜謁至聖先師傳道授業聖蹟的麼,怎麼還有別的事?
李往矣微笑回道:“晚輩此行除了朝覲杏壇,拜謁至聖先師傳道授業之地,還有一事,需向杏壇通稟,正好各方群雄都在,也可做個見證。”
隨後他的目光,便轉向賀夫子身後。
山門之外的崔幼麟、蘇穀雨聞言對視了一眼,都做好了現身作證的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賀夫子身後卻響起了一聲清喝:“且慢!”
李往矣嘴角微撇,似笑非笑地看著出聲之人——正是仲孫顯文。